那是山参和当归的香味,苏月禾新挖的当归,放在竹匾上,还没晾干呢。
苏月禾没搭理,郝爱娣舔着脸笑着:“今天是三婶的错,我脑壳磕地上,现在还疼呢,以后我不会这么冲动了。”
苏月禾根本不信郝爱娣说的话,有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似的,说完就忘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识好歹啊。放着这么优秀的白建国不要,非要跟一身痨病的人相亲。三婶给你牵线,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把这件事给整巴适了。”
“三婶,你如果真为了我好,那我的事,你就别插手。”
郝爱娣还要劝:“你别听你妈的,她没儿子,又不是你的错。是不是?为什么要把你搭上呢?”
苏月禾脾气算好的,这会儿怒火也噌一下上来,“我妈没儿子怎么了?惹着你了?你有儿子你就高贵了?我知道你们想吃绝户的心都放在脑门上了。我告诉你,有我苏月禾在,门都没有!”
郝爱娣没想到苏月禾会说得那么直接,她下午刚吃了亏,这会儿也不敢张扬。
“要得,你不识好歹,你不识货,有人识货。”郝爱娣压着声音气呼呼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她两个儿子都站在对门。
郝爱娣俩儿子,苏柏松十六岁,马上初中毕业,苏柏树十一岁还在读小学,兄弟俩的房间也在二楼,就在苏月禾房间对门。
苏柏松脸色很不好看,“妈,你别丢人了。”
郝爱娣瞬间就炸了,别人不理解她可以,连儿子都不理解,那她辛苦奔波是为谁?
但她不想这个时候在苏月禾面前跟儿子吵架,只能咬牙压低声音,“苏柏松你个没良心的瓜娃子!”
苏柏松推开弟弟,“嘭”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弟弟苏柏树嘭嘭捶门:“妈!大哥推我!苏柏松你开门!苏柏松!”
郝爱娣拿大儿子没办法,只好推小儿子:“一身臭汗,快去冲澡。”
等人散去,苏月禾才起身把房门关上,她知道,苏柏松这么做,完全是做给她看的。
原书写得很清楚,苏柏松是他们苏家最虚伪的败类。
苏月禾跟白建国结婚的前几年,夫妻关系还算和睦,白建国在苏月禾的请求下,帮三妹四妹解决了工作问题。
后来苏运昌退休,幺妹年纪又还小,最后在苏老三夫妇的运作之下,苏柏松半推半就去接了苏老二的班,并答应给苏老二夫妇养老送终。
但因为庄顺兰对苏柏松接班的事颇有微词,导致苏柏松对庄顺兰心生怨恨、耿耿于怀,在苏月禾自杀死后,他见二伯家没了最重要的依靠,苏柏松彻底撕下自己的虚伪面具,别说养老,连二伯家的门槛,都不再踏入。
苏月禾掩上房门,她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赚钱建房子和给自己招上门夫婿。
*
还没到农忙时节,每家出一个劳动力去修路就行,今天庄顺兰去了,苏月禾则去公社把信托付给售票员后,回到家就去小排岭挖宅基地。
苏月禾拿着锄头、镰刀、簸箕和水壶去到跟生产队长确认过的地皮上,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她这一身力气,就适合一个人单干。
小排岭山边没有树,都是草丛,她先把草割了一片出来,才开始挖掘、搬运土方。
虽然干的是苦力活,但想想以后这里可以改建成“日赚斗金”的民宿,她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上午,她一个人挖出至少十多平方的地块,虽然越往里,山地泥土越硬越难挖,但按照她这速度,最多两个星期就可以把宅基地挖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苏月禾把锄头藏在草丛里,先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