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诀似乎早看出他是谁,面上神情一丝未变,就像在看一团死物。
那野人的反应,却与常卿诀天差地别。
两道水痕突兀地出现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他似是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伏跪在地上。
他挥动手掌,不住地往自己嘴上扇去,直到嘴角破皮流血,也不见停止。
“好啦。”
常卿诀忍不住开口。
那人抬起一对红肿灯笼眼望着常卿诀,眼中满是希冀。
他以为常卿诀对自己,还存有半分情意。
但下一刻,常卿诀的话彻底将他的美梦打碎。
“做戏给谁看啊。”常卿诀冷冷道。
气氛变得死寂无比,棠谙将裴千烛拉回屋去,她似乎猜到这人是谁,也因此一句都不敢多说。
章祈安很想骂人,但这毕竟是在常卿诀面前,就算他们父女关系已如仇敌
章祈安想了又想,决定转移话题。
“你发现了什么?引来那些人追捕。”
常枕溪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他接过章祈安抛来的药瓶,一股脑倒进嘴里。
他顶着半张滑稽的馒头脸,正要踏进木屋,却被章祈安拦住。
“就在外面说。”他嫌弃道。
常枕溪不知在外风餐露宿几日,身上实在太脏。
常枕溪探头望了望里面的常卿诀,发现她正与棠谙交谈。
他更加失望,没想到女儿这是一点心思,都没放在他身上。
“快说。”章祈安无情催促。
常枕溪正色道:“渡厄岭一战有蹊跷。你们是不是都认为,当时只有两方势力在那里交战?”
“一方是鬼王,一方是正派修士。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三方?”章祈安疑惑。
“你看这是什么?”常枕溪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体。
“一根毛?常枕溪你可真有能耐。”
饶是好性子的章祈安,在看见常枕溪手里的纤细白毛时,也不禁咬牙切齿。
“你可别小看了它,当年人鬼两派交战,可谓天崩地裂,方圆十里都化作飞灰。但这根白毛,却没事。”
章祈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它的主人,便是第三股势力?”
常枕溪得意点头。
章祈安继续追问:“这是什么东西的毛?”
常枕溪顿时蔫下去,他声若蚊蝇:“这些年来,我翻遍典籍也找不到”
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望着章祈安,眼睛亮晶晶:“你还记得当年那一批,被焚毁的禁书吗?”
章祈安点头,“记得又如何?没有人能再看见它们了。”
“谁说不能?我得到消息,云初老贼那里,还藏有部分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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