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疼痛,不再正面迎敌,而是调转方向扑下悬崖。
众人停止动作,彼此看了眼对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其中一人想了想,拱手道:“先生,顾阉贼跳崖了。”
为首的高大男子将眼儿眯起,狐疑地说:“阉贼诡计多端,还没到穷途末路之际,怎么会自寻短见?我看有诈,都下去找!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不管如何,我们必须把他带回王府复命。”
杀手齐应:“诺。”
雨后天青,清新动人的空气被微风送进小屋,夹杂丝丝缕缕的清淡花香。
淑妃又开始绘像了。
冬雪守在右侧,一边给主子擦汗,一边静静打量她笔下勾勒的画面。
娘娘画的还是上次那位偷偷侵入山庄的刺客,一身劲装,看起来相当利落飒爽。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区别,仍是令人惊艳的俊秀身姿,连武器上的纹路都相差无几。
可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下,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然读不懂丹青奥妙,更没有资格对娘娘的画进行点评,这会儿质疑全是发自内心的困惑,并非出于其他原因,所以冬雪非常自信,她没有猜错。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婢女咬紧嘴唇,苦苦思索。半晌,脑中灵光一闪,不禁兴奋地捏紧了衣袖。
她知道了!
问题就出在男人的眼睛上。
之前淑妃娘娘画他,一对细目凶光毕露,犹如寒星,看起来颇为可怖。但现在画上这人眼底虽有光亮,却再也看不出丝毫恶意,反而磊落澄澈,叫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冬雪品了品,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察觉她古怪的笑意,薛文婉抽空瞥去,疑惑蹙眉:“你也跟揽星阁的茯苓学傻了?”
有事没事傻笑,真是丢她的脸。
宫女压根不觉得羞愧,笑嘻嘻地说:“奴婢觉着今日的画尤其出色,比先前画的十几张都好呢。”
薛文婉转头盯着她看,‘啧’了声:“有意思,你说说好在哪里?”
她对其他事可以漠不关心,但对自己最擅长的丹青却很珍视,因此也多了几分兴趣探究下去。
冬雪勾唇,指着画中郎君的眉眼道:“这幅画有情,故而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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