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敏锐又缜密。说实话,我本以为这次起码能干掉黄金之王呢,你的部门里真是人才济济。”]
被他看穿了全部计划的陀思脸色微微垂眸,精致异常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无端惹人心疼。
[“但是……好过分啊,维德,居然这么嘲笑我的梦想……明明我都没有对你那从别人嘴上继承来的、脆弱不堪的正义多说什么。”]
——正义?
旁边一直在静静聆听的羽张迅一愣。
——是指苍介所坚持的「守护人民」的正义吗?
——“从别人嘴上继承来的”……又是什么意思?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疑问一般,虚空中的陀思突然朝他看了过来,葡萄红的双眼仿佛能直达他的内心深处。
[“说起来……这位就是遇袭的前代青之王,羽张迅先生吧?真是位耀眼而纯净的人。”]
辽苍介微微蹙眉,抬手抓住羽张迅的手腕,面无表情的把他往自己这边拉:“迅,别跟这个疯子废话——”
羽张迅突然反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他站在与辽苍介并肩的地方,稍显冷漠的看着陀思,墨瞳澄澈通透,一开口便直击重心:
“这位名为费奥多尔的先生,只会像老鼠一样躲在幕后,用卑鄙的手段玩弄人心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对苍介的正义说三道四?”
辽苍介微微一顿。
[“……哦?”]
陀思微微眯起眼,重新将双手交叠起来,默不作声的与他对视着,忽然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为什么如此眼熟,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羽张先生你……”]
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顿了顿,紫红色的眼眸光华流转,带着一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柔感看向了辽苍介。
[“——与我所知道的一位故人,气质十分相像呢。”]
“……”
在这一刻,辽苍介攥着手机垂在身侧的、没有被陀思发现的手,小指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什么意思?”羽张迅不悦的皱起眉,下意识朝辽苍介的斜前方走了半步,做出了标准的保护者姿态,“你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陀思将他对辽苍介的维护尽收眼底,眸色明显的暗了暗。
他转眼观察着辽苍介的反应,但银发男人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被说中的端倪,依旧高深莫测,冷静淡漠。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陀思的视线,还在盯着羽张迅的侧脸。
陀思神色不明的垂下眼,慢慢放低了音量,声音里沁入丝丝凉薄:[“失策了,我真该首先把这个人……”]
辽苍介蓦然回过神。
“你幼稚的挑拨简直无聊至极。”
他语调冷静的说着,直直的望向陀思的眼底,平静的声音给暮色注入寒意。
“别忘了这里是日本,费奥多尔。我多年来受到黄金之王诸多恩惠,你敢这么做,应该是想好后果了吧?”
陀思默不作声的盯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诡异执著的、混着痴恋的视线黏稠更甚当年,但被他以深情漩涡锁定的银发男人,却显然早已对这种病态的爱无感,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改变。
“多年以前我就能把你送进西伯利亚大监狱,多年以后,你仍旧不会有任何胜算。”
“逃跑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你最好祈祷——”
“——祈祷我没有那么快抓到你。”
[“……”]
陀思为他平静却显然不是在开玩笑的语气而沉默着。
然而之后。
[“那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