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狗?”那侍卫喃喃,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西承,征求意见,“不、不用还回去么?”主子被刺这件事,陛下都在关注,听说已经两道圣旨下到了大理寺,要求严查,如今这三十个尸体,不是最重要的人证物证么,若是真的……
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他只能求助于西承,西承看了看已经越过了自己走出地牢的女子……沉默,半晌,点头,“就按照笙姑娘说的做。”
侍卫一愣,敛了所有神思,拱手,“是。”
……
“南浔!”
远远的,还未进院子,言笙便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地跳着脚的感觉,“本王过来探望自己的兄弟,你竟然敢阻拦本王进去!谁给你的胆子!”
“还有,这满院子的太医是怎么回事?!你竟然连太医都堵在门外,是想让本王的十三弟去死么!”
“死”之一字,含在唇齿间,咬牙切齿的,宛若诅咒,偏生此刻他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你这般恣意妄为,本王定要禀报了父皇,让他治你的罪!”
“别以为十三弟宠着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主子昏迷前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南浔的声音,古井无波般的平静,仿若面对的不是皇室子嗣、权势之巅,面对的也不是可能到来的杀身之祸,只微微拱手,甚至不曾提起言笙,“还请三皇子殿下见谅。”
“放屁!”迎接他的还是早已准备好的劈头盖脸,皇室子嗣毫不在意此刻市井妇人般的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南浔脸上,南浔几乎不可见地微微蹙了蹙眉,就见对方指了指满院子低着头却拉长了耳朵模样的太医们,“你倒是告诉本王,十三弟何故将这满院子太医丢在外头!”
“回三皇子的话。”张院首注意力始终都在门口的两人身上,闻言,赶紧上前几步,袖子擦了擦干干净净的眼角,低头,叹气,“我等原是在屋子里诊治的,偏生来了个小丫头,南浔侍卫说是外头找的大夫,之后又进去了一个,我等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此人、也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看着极为年轻……但南浔侍卫想来也不会拿瑞王爷性命开玩笑。想必,是年轻有为的神医吧。”
“倒是老朽孤陋寡闻了。”
“瞧瞧!”秦忆清指着张院首,笑得讽刺又嚣张,“你倒是问问这些个太医们,到底谁听到了本王十三弟昏迷前命令?”
“还是说……一切都是你的杜撰?”
背对着院门口的男子,还是宝记中所见那身锦缎华服,之前的女子倒是不见了。言笙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闹剧,出声淡淡唤道,“無。”
身后西承没明白,正要开口询问,就见身后气息一变,落下一人,从头到脚一身白袍,带着白色的兜帽,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半点装饰物,连腰带都是白色。
诧异,骇然,瑞王府暗卫众多,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松散,但这人的存在,竟是无人知会于他。
可见,竟是无人发现。
这人落在自己身后半步的距离,对着言笙垂手,低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