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无言以对,良久才道:“你们夫妻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短短半月,态度翻天覆地地变?”
从前一个要纳,一个不许。
现在要的纳不想纳,不许的那个偏要纳。
戚连珩没详细解释,总之就一句话:“孙儿不纳。”
老夫人无奈道:“纳妾一事本也没与程家定下,但元宵节一闹,人尽皆知。若你真不想纳,咱们还是要与程家说清楚,好叫程二姑娘断了念想,安心嫁人。”
戚连珩作揖道:“是。”
禀过长辈后,戚连珩便派人去程家说明情况。
程月柔正在备嫁,一听消息,险些晕厥,戚连珩竟然不娶她了?!
明明程月鸾都松口了,戚连珩怎么会不娶她了?
程月柔抓着送话的人问了十来遍,可她问多少遍,管事仍旧是那句话:“请姑娘另觅如意郎君,待姑娘嫁时,世子爷愿以兄妹之礼相待,自赠以厚礼。”
程月柔等了足足三年,又冒险在庄子上骗了程月鸾,不仅没有促成事情,反倒一下子将她的希望熄灭了。
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一结果!
程月柔在家中焦急踱步。
难道是程月鸾得知了真相与戚连珩解开了误会?
不可能,证据确凿,比戚连珩的话更可信,程月鸾怎么会信戚连珩,而不信证据?
程月柔又想,戚连珩一定是护着她的,就算程月鸾与他对峙,他也不会当着程月鸾的面揭穿她。
这误会就是个死结,解不开的。
……戚连珩究竟为何不肯纳她?
一定是程月鸾吹枕头风,灌汤了!
程月柔情急之下,坐马车去戚连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两人隔着马车相见,程月柔哭得梨花带雨,戚连珩坐在高大的骏马上,攥紧缰绳,抿直的嘴巴里,吐出沉重一声:“月柔,给我做妾太委屈你了。”
说罢,戚连珩未免给人留闲话说,便离开了。
程月柔哭倒在马车里,戚连珩竟然说做妾委屈她,简直是胡说!
宁为英雄妾,不做小□□。
做威国公府世子爷的妾侍根本不委屈,将来她是国公爷的妾,等生下的孩子被立为世子,母凭子贵,风光无限,哪里会委屈。
反倒是现在的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说到底,还是戚连珩与程月鸾日久生情,将她淡忘了。
一想到这里,程月柔便怕了,恐惧感侵袭身体,将她吓得手脚冰凉。
她不能再继续失去任何东西了。
都是程月鸾捣的鬼!
她要拿回被程月鸾抢走的东西。
程月柔向来与戚家三夫人柳氏的女儿戚玉兰关系亲近,进出戚家倒是便宜。
她借着找戚玉兰的缘由,挑着戚连珩休沐的一日,去了一趟戚家。
程月鸾在花园子里消食的时候,与程月柔意料之中地在湖边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