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年来的纠缠恩怨、血债高筑,终于有?
了个一个了断。而对方的目光如何、感想如何、有?什么未竟之?语,他漠不?关心,也无意聆听——因为江远寒觉得这没什么意思,早该结束了。
寒渊魔君收敛双翼,毛绒尾巴垂在地上,低头慢慢地擦拭掉锋刃上的血迹,对着眼前生?机渐失的躯体。
血液流淌不?止。
江远寒擦干净了血,才想到将对方的尸体处理掉,但没等他真?的动手,之?前被驱散的黑雾却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覆盖住林暮舟的尸身,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靳温书,”江远寒突然道,“寻音和?觅情皆已?死了。”
那团黑雾缭绕成一团,似乎真?的分出一部分静心聆听江远寒的话语——只有?胜利者有?资格以这种姿态交谈,而靳温书虽有?遁逃的能力,但却依旧怕生?变数。
“正?该恭贺魔君。”对方道,“为修真?界除一大?患。”
江远寒听得想笑:“我?知道你素来虚伪,原来真?的善变到这个程度……有?时候我?真?觉得,杀了你倒可惜。”
靳温书稍稍沉默,随后道:“魔君以为,怎样才算不?可惜?”
“你若真?身相见,我?便告诉你。”
这种显而易见的钓鱼自然不?会有?成效,何况饵咸钩直,单纯就是?随口一提而已?。靳温书不?会将自己暴露在一位半步金仙的眼皮子底下,在这句话过后,那些缭绕徘徊的黑雾终究悄然散去,一扫而空。
就在靳温书携带着林暮舟的尸体离去之?后,江远寒随手将匕首没入掌心,便觉身旁有?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凤岐走了过来。小寒没打算先开口,便听身旁的道侣低低地道:“你这么放了他,真?是?野猫习性不?改。”
“无非是?用?这躯体造一个缝合怪,难道我?怕?”江远寒道,“扑鼠不?食,纵归又捕,听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习惯。”
对方却没有?继续发言。
两人陷入了一股短暂的沉默,又过了小一会儿,江远寒才转头看了他一眼,从上到下将对方打量地清清楚楚,憋了半天,闷闷地憋出来一句:“……装什么装。”
李凤岐思考许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得先垂眸听他说。
“娃娃亲,亏你想得出来。”江远寒谴责道,“何必要这样试探我?的真?心?难道我?待你好不?好,用?一个外人的身份就能看得出吗?”
“不?是?这样……”
“我?说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魔。”家属情绪激动,“原来是?你把自己涂得乌漆墨黑的,我?偏偏就只认得出白白净净的那模样。每次都是?我?寻你,找你,你什么也不?记得地重来,这次好了,你非要看着我?丢人?”
江远寒念叨着念叨着,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头还?没收起?来的另一把血色匕首。旁边看了他弄死林暮舟全程的妖祖当即背生?寒气,迅速地抬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背,轻轻地劝道:“使不?得。”
江远寒:“……”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嘀咕道:“……谁想使了?”手中的血刃应声而散。
李凤岐扣住他的指节,道:“并非是?你想的那样,这是?闻人尊主的提议。”
“我?管他谁的提……谁?!”
江远寒简直有?一丝质疑自己的听觉,他迷茫地看着对方,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能直接就越过自己,跟自己的家长沟通了起?来。
“心有?魔障。”李凤岐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真?身降世之?后,便与魔尊见了一面。因畏惧你只是?修行秘术而与我?有?情,并非情有?所?钟,故而魔障滋生?,其中掺杂之?爱恨嗔痴、怨孽情切,焦灼难解,以至于到了不?敢见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