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少爷,大少夫人慢走。”
出了院子,元阿笙盯着顾恪决的脸。
顾恪决:“看什么?”
元阿笙拉开顾恪决捏着自己腮帮子的手,“我们去周大夫那儿?”
“嗯。”
“祖母住的这边偏僻,是不是少有人过来?”
顾恪决颔首。
“老人家单独住在一边,久了怕是会孤独。”
顾恪决停下脚步,托着元阿笙的背和腿弯儿轻轻抱起。“祖母不愿。”
“可是为了她身子好。”元阿笙勾着顾恪决的肩膀,调整了姿势舒服地窝在他怀里。
顾恪决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跟阿笙说说祖母与祖父的事儿吧。”
“你说。”
“祖父的性子古板得很,也只有在祖母面前才放下他文人的架子,好好地笑一笑。祖母性子活泼,他们一刚一柔,一静一动,相处得极好。”
“直到父亲去世。”
顾恪决垂眸。
元阿笙勾着他的肩膀,主动挺直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亲。
顾恪决目光像洒了金光,破开了最深层的黑暗,渐渐明朗。
元阿笙安心地窝在他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抱紧了又紧。
“父亲当年出京做官,是祖父的决定。他想顾家子孙好好历练,以后方能担起顾府的责任。主母虽是不愿,但是还是将父亲送走。”
“后来,三年期满。”
“正值朝中争权最厉害的时候,有人为了断了太子的手脚让顾府出乱子,便设计将顾府的人抹杀。”
元阿笙鼻尖抵着顾恪决的脖颈,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轻轻缓了呼吸。
“祖父早有预料,安排了人手看着顾府。也因此,京城的顾府得以保全。”
“但在外的父亲因为公务拖延,先分了一半的人手让他们先跟着母亲与弟弟去外祖家先看看。而他与我带着剩余的护卫后几日在出发。”
“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父亲,而来的人是死侍。”
“后来父亲身亡。而我捡回一条命。”
元阿笙掌心盖着顾恪决的脖颈,又滑到他的后脑勺摸了摸。“所以,母亲说你不行?”
顾恪决眉头一挑。
他低头,碰了碰元阿笙的额头。“阿笙还想试试?”
“不!坚决不!”
元阿笙摸着他扬起一点点的嘴角。拧紧眉头。
顾恪决温柔地吻在他眉间,心中的戾气散了些才继续道:
“后来,祖母知道这事儿,悲痛欲绝。”
“她与祖父狠狠地吵了一架,性子也变了。变得越来越沉默,变得喜欢望着父亲以前任职的那个方向发呆。”
“当时朝中的事正烦乱,祖父即便是再痛心,也只能撑着。否则,死的会是整个顾府。”
“再见到祖母的时候……”顾恪决喉间哽了哽,“她一身的血,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