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旦露面,禁卫军就会将她扣下,而谢远的打算,显然一心赴死。
至于江柏舟,毫无疑问,他会将她当成外室养着,永远不见天日。
这两种日子,她都不想过。
至于这个贼人……
当下恐怕只能耐心周旋,或许等到某日他厌弃自己,也许会放她离开。
谢兰音没有反驳,显然,她也知道这应当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直到沈霁拥着她踏上马车,江柏舟正攥着一人衣领,寒声质问今日都有哪些人进来。
谢兰音没有再看,放下车帘的刹那,似乎就同过往作别。
……
从大牢离开重新住进庄子,谢兰音果真比先前温顺不少。
回雪小心翼翼伺候,还以为这位小祖宗会大哭大闹,可眼下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又叫她心里不是滋味。
送上的每顿饭食,她都用下,还有绫罗绸缎,华服锦衣,金簪美玉,她亦一一佩戴。
她的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厌恶、欢喜,任凭回雪打扮,就像是一具木头。
想到前后这些变化,回雪薄唇紧抿,等到谢兰音入睡,才惴惴不安寻了沈霁禀报此事。
沈霁早将一部分政事挪到庄子里,左右这处庄子离他京城的书房极近。最初打通这条密道不过是想要狡兔三窟,不曾想如今倒是用来金屋藏娇。
修长手指摩挲着杯盏,桌案上摆着各类卷宗,回雪恭恭敬敬跪在面前,不敢抬头看沈霁一眼。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
沈霁唇畔噙着点点笑意,模样看似温润谦和,要不是回雪第一次见到沈霁就看到他卸了刺客一条胳膊,断掉手筋,或许真会被他儒雅的表象欺骗。
他表现得愈发平静,愈叫回雪心惊胆寒,琢磨不透。
“其余没有,只是婢子不理解,为何您始终不愿向谢小姐表露身份?我看她似乎对您的身份很好奇。”
这不止是回雪心中所想,弈棋几人也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不过,这些疑惑沈霁并不想告诉他们,抬手挥了挥命她退下。
直到回雪走到门槛,他才幽幽说了句:“这几天,多注意些。”
回雪接过这句耐人寻味的话,讷讷点头。
直到她彻底离开,沈霁的目光才转向另一边,勾唇道:“听够了?”
屏风后,方老捋着长须,无奈摇首:“你这小子我还能不知道,肚子里的那些坏水又要派上用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