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恶人”做也做了,沈霁不介意再多担上一则罪名。
思及此,他毫不犹豫朝着谢兰音后颈处轻轻一点。
他的动作太快,谢兰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到浑身一阵酥麻,顷刻间就失去了气力。
“你、你做了什么……”
谢兰音声若蚊讷,声音颤颤。
沈霁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拦腰抱起,发出散漫笑意:“你不是骂我‘登徒子’?那我怎能辜负音音特意给我取的这个绰号?”
谢兰音平生从未见过沈霁这般嘴脸的人,可恨她现在身子无力,一想到这个人若是真对自己做什么,自己根本无从反抗。
悲从中来,不觉间已是潸然泪下,滴滴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旁滚落。
谢兰音哭了半晌,珠涟未断,她本以为这一次自己会被这个用心险恶的贼人掳走,谁知,等她再次听到沈霁的声音后,浑身倏然一震。
“到了。”
话毕,他竟是真的将谢兰音放了下来,让她倚靠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而在距离这棵树五十米远的距离,正是谢家府宅大门。
“音音,后会有期,切莫忘了我。”
沈霁在她耳畔低语,情意缱绻绵绵,最后抬手朝她身上轻轻一点,谢兰音这才重新恢复力气。
她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掸了掸裙裾,这才发现那个虚伪的登徒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好在最后他没将自己掳走,而是依言送了回来,总算让她始终悬着的心骤然一松。
不过——
她朝着谢家慢慢走去,竟在门前看到一熟悉的人影。
那人长身玉立,手中把玩着黑狐假面。
谢兰音心头先是重重一跳,还以为是方才那人去而复返,好在她多虑了,等到此人转过身来,她才发现竟是消失许久的江柏舟。
这一次,没有假面遮住,露出江柏舟真实的面容,不过经过方才那一小小插曲,谢兰音到底还是惊得后退半步。
江柏舟等到谢兰音,看到她眼尾未曾拭净的泪痕,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方才离开太久遍寻不到才委屈落泪,连忙解释道:“音音,方才有事绊住才让你等候许久,今日之事是我不好……”
谢兰音听着他诚恳道歉,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先前遇到的那个登徒子——
“其实,我……”
谢兰音踌躇间,思虑着是否要将方才的事情脱口说出,谁知江柏舟转而话锋一转,面容多了些许忐忑和试探之意:“音音,今夜灯会,我可都是和你在一起赏灯的,可对?”
谢兰音不明白他的意思,待她抬首,却听江柏舟续道:“期间我并未离开,一路送你回到谢家。”
心口像是被钝钟沉闷敲击着,谢兰音生怕自己听错了这句话。
直到她和江柏舟的眼神对上,其中淬着的冰冷和锋芒,竟叫她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