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后面死的,”虞温丝毫不避讳那个字眼,“他们两个夜半在荷花池旁相会,突然燃起一场大火,连池中物一并烧起来。那两人殉没殉情我不知道,我先殉了。”
乔水乐了一下:“这么说,你之前也去听人家墙角了?”
虞温解释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走廊位置开得不对,进来就躺人家小姐床下了,想不听也难。”
乔水了然地点点头:“运气真差,兄弟。”
虞温摇头:“运气很好,因为那床下藏着一把钥匙。”
“你是说,”乔水面露难色,“我们一会儿要钻人家床底下偷钥匙?”
“是的,而且原来的房间里有三个上锁的抽屉。”
此时黄昏已过,乔水回到窗下听了一阵,确定房间没人之后决定和虞温一起先进房间把钥匙取走。
两人蹑手蹑脚绕到正门,偷偷摸摸把门掀开一条缝。这边乔水伏着身子钻进门,那边虞温四处张望着跟着把门带上,两个小伙子溜进房来硬是大气不敢出。
虞温看着乔水轻手轻脚的背影,心情很好地笑起来。
很可爱,没变笨,还是一样的聪明。
只是他不得不加快推进进度。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房间里幽香浮动,床侧的桌上正燃着一炷香,香炉旁置一铜镜,乔水本来直奔床下,临时被铜镜吸引了视线。
那面镜子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现代工艺的痕迹过于明显,尤其是镜子背面刻的是梵高《向日葵》一画,就差在镜托上标一个“原画作于1888年,法国”。
“拿一下。”乔水将手里的镜子、梅花、柳环全部堆给虞温,直觉告诉他这面镜子即使不是关键道具,也是一条重要线索。
他们是从镜子后浮现的通道进来的,桌上这面铜镜又和他们的道具一模一样。可正当乔水伸出手准备拿起铜镜时,房门处传来一阵低语。
她们回来了。
乔水正要翻窗出去,却被虞温一把搂住,直接推进床底,他来不及动作,虞温也挤了进来,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你干什么!
乔水瞪他,床下太黑,也不知道对方看到没有。
“小姐,老爷和夫人不会同意的,再说您就是真的去见了他,也未必……”方才的侍女焦急道。
“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小姐坐回床上,蓝色的裙摆在床边荡了一荡。
侍女还在规劝,小姐语气尽是撞穿南墙也不回头的决然,二人你来我去争了好一阵。
乔水的视线本来落在那片蓝色衣摆上,不知怎么的,不自觉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双漆黑眼瞳。
虞温静静地看着他,因为背着光,乔水看不清他的神色。距离太近,鼻息纠缠,乔水想,自己一定是因为随时可能被发现而感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