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煦攥住她的胳膊:“为什么?”
桥花的眼神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我只是随口说着玩而已,谁知道你当真了。”
“不。”沐煦脸色惨白,用力抱住她,“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桥花面无表情:“小朋友,你太天真了,居然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一个坏女人的诺言,生活没那么简单的,我不是慈善家,没有义务帮你脱离苦海。之所以和你来往,只是我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何必这么认真?”
沐煦死死盯着她:“你为什么要故意说这些谎话?”
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桥花推开他:“滚。”
沐煦重新抱上去:“我不。”
桥花将他推出店里,反锁上门。
沐煦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夜,执拗倔强。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桥花望着这个苍白憔悴的少年,又一次心软了。
她以为只要放放狠话就能成功赶走他,却没想到他会对她如此执着。
桥花叹了口气,打开门,将他拉到屋里坐下,给他端来一碗白粥和几个烧麦。
沐煦笑起来,吃得狼吞虎咽。
待他吃完,桥花开口:“沐煦,你爸来找过我了。”
沐煦顿时明白一切:“所以你才会赶我走?”
桥花点头:“沐老板砸烂了我的货物,让我损失了不少钱,如果我继续和你来往,他是不会放过我的,说不定整个店都会被搞垮。沐煦,我是一个生意人,赚钱才是我的最大目标,我不能给自己的人生安插一个定时炸弹。昨天,我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毫无缘由地说一些难听话赶你走,这一点是我错了,现在,我会认认真真把你当成一个大人看待,心平气和地好好告诉你,我不能留你在店里上班,也不能带你远走高飞,现在我还离不开分贝县,还要靠这间批发部赚钱。对不起……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沐煦沉默着,眼神在恍惚中失了焦。
桥花继续说着:“我不该随随便便对你做出承诺,让你产生虚妄的希望,其实我连罩住自己都稍嫌费劲,怎么能那么狂妄地认为自己可以罩得住你呢?实在是有够愚蠢。你父亲虽然脾气暴躁,可他有一点说得很对,我比你大了十二岁,是一个阅历远在你之上的大人,我应该约束好自己的行为,而不是仗着自己见识比你多,误导你对我产生一些暧昧不明的感情。”
“不是误导。”沐煦打断她,哑着嗓子道,“我喜欢你,这不是误导。”
他终于开口向她告白。
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告白。
可桥花苦笑:“所以呢?你能说服得了你父亲吗?你敢告诉他,你喜欢我,你想同我在一起,你想离开雪粒镇吗?即便你敢,可你父亲会允许这一切发生吗?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算再愤怒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可我不一样,如果他发起狠来,被恶整、报复、教训的那个倒霉蛋必定是我。我早已不是会把爱情视作生命的烂漫少女,而是一个会在关键时刻权衡利弊的商人,你觉得我自私也好,势利也好,可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我不能,也不愿为了你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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