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越浮郁爱他,毋庸置疑。
那他……爱越浮郁吗?
宴示秋又想起了离开东宫前一夜,越浮郁酒醉后的那些话、那些吻。
那些让他本该生气,但总是气不起来的一桩桩一件件。
越浮郁坐在书案前对他笑,跟他说:“你就是爱我。”
“你就是爱我。”
那么笃定。
……
宴示秋骤然站起身,走出了院落。
砚墨瞧见他的举动,连忙跟上来:“公子,您要出门吗?要不要备车?”
“你帮我收拾好行囊,再告诉祖父祖母一声,说我先回东宫去了。我有些急,先行一步。”宴示秋说着穿过了一道月亮门。
砚墨应了一声,又问:“那我先去叫人备车,好送您进宫?”
“不用。”宴示秋道。
走出宴府的大门,宴示秋径直走向街道对面。斜对面的巷子口停着一辆很是简朴的马车,宴示秋停在了这辆马车面前。
马车外没有赶车人,宴示秋站在地上,唤了一声:“见昭。”
稍许之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里撩起了车帘,然后是越浮郁满派镇定的脸。
“……素商。”越浮郁轻声回道。
宴示秋点了点头,然后作势要上马车,越浮郁连忙伸手拉他。
这马车外观低调,内里也不算多宽敞,不过坐下两人倒没有问题。但宴示秋还是挨着越浮郁坐了下来,硬生生将车厢变成了逼仄的一片空间。
越浮郁有些高兴宴示秋的亲近,但又有些心虚。待宴示秋坐下后,越浮郁便清了清嗓子,然后努力镇定自若的主动开口:“你离开东宫那日,只说了你要十五日才回去,没有说这期间不许我到宴府门口……悄悄看你。”
如今还没有到十五日,但事实上,自宴示秋回宴府的当日起,越浮郁便每日都坐着这辆低调的马车守在宴府斜对面。
宴示秋起初几天没出门,自然是没有发现,后来开始出门买书,几日下来便确定了不对劲……有人跟踪他,而且这人是越浮郁。
宴示秋心下无奈,但又不可能马上随越浮郁回东宫,索性就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