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宴示秋待他心软,今天又时机不错,只要他肯缠着求,那宴示秋最终一定会答应。
宴示秋确实被缠得没辙,他晒着月亮,越浮郁就在他耳边一直念叨,什么老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老师我今晚想和你夜谈、我们都好久没有躺在一块儿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实在不行,要不在床榻中间放一盆水吧,这样我睡相有变时就会醒了。”越浮郁甚至道。
宴示秋随手拿了石桌上摆着的点心塞到越浮郁口中,放弃道:“好,答应你,就今天一晚,明天你要再这样,我就要罚你抄书了。”
越浮郁咬着点心,双眼却是一亮,他赶忙伸手拿下点心,然后问:“只要我抄书,老师就答应我宿在明琅殿吗?”
宴示秋:“……”
这学生,怎么有点鸡同鸭讲呢。还跟以前没两样似的,这几年也就身高有明显变化了。
“不能,这只能让你宿在藏玉殿。”宴示秋又塞了一块点心给越浮郁。
越浮郁老老实实将两块点心都给吃了,然后就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宴示秋:“老师,这月亮没什么好看的,都这么晚了,我们回明琅殿吧。”
宴示秋只得被他催着起了身。
得知越浮郁今晚也要宿在明琅殿,砚墨一点都不惊奇,反正太子殿下在他家公子和其他人面前就像是两个人,平时冷冷淡淡的,偏偏格外黏他家公子,而公子呢,也格外纵容,虽然之前说过不让太子再同宿了,但说过的话而已,那算什么。
熄了殿内晃眼的烛火后,砚墨便退了出来。
床幔之中,越浮郁翻了个身,侧躺对着宴示秋,喊了声:“老师。”
“嗯。”
“下个月初十就是老师二十二岁的生辰了。”
宴示秋平躺着,目光落在顶上,闻言他眨了眨眼:“是啊,又是一年了,过得好快。”
“老师。”
“嗯?”
“老师会成亲吗?”
宴示秋一顿。
越浮郁又往床中间凑了凑,离宴示秋更近了一点,他说:“老师若是要成亲,是不是就会搬出东宫了?可是老师答应过我的,会一直同我在一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