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门闩一处乍动,有道黑影掠过,猗机眼厉一瞟,当即追了过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墨影惊呼了一声尾追猗机而去,宗筠神情黯然,总觉得此事有点诡异,就在他想着在柴房内寻找什么线索的时候,孟泠忽然人影匿迹。
“姐姐?”孟遥着急环顾四周,一颗忐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刚才明明还在自己眼前,旋转目光的那一瞬间,就忽然消失了!
荏丰揎拳捋袖,一副要大架的模样:“,到底是谁做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净舜汗颜,警惕性的握紧拳头,掌骨在那一翕动的瞬间,一道青冥色的影子从里边幽幽的走出来,那人身着怪异,一身青纹毡袍,脚腕处系着一项月牙,额间戴有羊角发箍,一头棕发被束得高高的,眼似碎银的琉璃,他凝肃着脸,手伏在左襟处,躬身行了个怪异的礼仪。
“给诸位带来麻烦,是我的过错,但是这件事非同寻常,各位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你把人藏哪了?”荏丰颐指,突然把人掳走,又刻意支开猗机,同时秋蝉不知所踪,道歉有用?
男子对荏丰的粗话毫不动容,从容镇定的瞥了他一眼,朝着宗筠道:“如果你们非要插手,丢了性命,可是你们自己。”
孟遥眼底尽是遏制不住的怒火,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襟:“你把姐姐藏哪了?快把她交不出来,不然,我先杀了你!”
男子冷眼而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要寻找答案,到这个地方来吧。”言未尽,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眯起眼,“如果不怕死,就来试试。”
话音刚落,孟遥紧紧攥住那稀邹的卷轴,却见眼影腾云罥绕,呛得他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半蹲了下来。
“孟遥!”众人异口同声。
孟遥捂住口鼻,虚弱的看着那个男子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唯有手中那份拥有孟泠线索的卷轴,他攥得更紧了。
宗筠担心这烟雾有毒,便探了探孟遥的筋脉,发现只是身子虚弱无力而已,并未有毒,看来这身着怪异的男子,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意思,孟泠被掳走,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此处,他松了一口气,那颗心虽然缓缓放下了,但见孟遥席开卷轴后的那种震惊,是前所未有的。
“西域,姐姐在西域!”
“西域?”宗筠难以置信的夺过他手中的卷轴,有些诧异。西域干寒,以貂皮暖额,附施于冠,因遂变成首饰,此即抹额之滥殇,难怪那人额间会有发箍!
与此同时,坐在狻猊上的白司寒,含情凝视着葵凰溪,似若有无的轻叹:“以绡缚其头,西域的人头上都会戴,女子戴羚角,男子均带羊角,也有部分稀少的戴花骨,但那是公主才能戴的,西域首领戴冠。”
提到公主戴花骨时,葵凰溪脑海里不由想起在冰渊中爷爷拿出的娘的画像,如今想起来,那额头上的钿花,果真不一般。
“爷爷在西域,我们立马出发去西域。”
“嗯,柔之的冰棺我托人暗中护送,这一路,你方能安心,我定会护着他送去珍国,你也不用担心会中途耽误,我们在西域处理完事就立马去珍国,墨薄元这边你也不用担心,剩下的事,你就安安心心去准备去西域的事。”
他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所有的事宜他都考虑得很周到,他既不想让小溪儿担心,也不希望小溪儿失望。
葵凰溪心里一暖,应了一声,拱到他怀里,飞落到地下。
“去西域,需要准备什么吗?”
闻言到此话,白司寒波光一凝,沉思了下来,柴房内有人也问起这事。
净舜见宗筠脸色同往常有点不对,问:“难道去西域是有什么特殊条件?”
宗筠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去西域有什么问题?”孟遥锁定住他的神色,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肯放过,见他说话遮遮掩掩,焦虑道:“一想到姐姐的安危,我就心发慌,你快说!”
宗筠被粗暴的揪住了衣襟,整个人都汗涔了,半晌后,在沉默一点点被荏丰蛮横的瓦解中,他忽然开口:“西域内有禁忌,凡是拥有功力和功气的人,进了西域,通通会自动封住筋脉。”
“什么?”净舜震惊。
“你的意思是,我们进了西域,如同废物一般?”荏丰青筋暴起,又不屑道:“我看是西域觉得咱们汉人在江湖作威作福,特地设下的禁忌吧,功气全废,这怎么行?”
宗筠汗颜,在孟遥松下手的那一刻,他理了理衣襟,叹了口气道:“只是咱门打出的招式只是没有功气罢了,基本的功夫还是有的,只是西域危险重重,那是毒之国,只怕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去,只怕会误入敌人的圈套。”
“那怎么办?”就当有人愤懑,未落完的话便被插入了另一道声音,“红莺知道怎么去,各位不必担心。”
葵凰溪同白司寒齐齐跨入门槛,众人一见,心中大喜:“主子!”
“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她瞧见地上有血迹,孟泠猗机墨影倒是不见踪影,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宗筠将刚才发生的事宜细致的说明,白司寒脸上的酽冷愈加的沉了,仿佛能将人如坠冰窖。
“按照你所描述的话,那人定然是柏尔锶加的贴身侍从,柏尔锶加是楼兰的王子,具体是哪个皇子,这个就不太清楚,西域地形复杂多变,有西敏楼兰西寒,如果我猜得不错,圣人前辈应该是西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