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住久了住习惯了,第一次早上起来,有个穿他衣服鞋子的女孩儿这样站他面前。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愣了好一会,谁都没出声打招呼。
然后还是荣默先反应过来,但他也没出声打招呼,也没有转身走人,而是直接进了洗手间,很自然地站到岑岁旁边,拿起牙刷挤牙膏。
岑岁也慢慢回了神,接着动起手里的牙刷。
她刷两下看向面前的镜子,看看自己,又不自觉用余光瞥一下荣默。
看他和自己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莫名觉得……
嗯……
像两口子?
岑岁想到这里立马打住了。
她没让自己乱浮想联翩,连忙快速刷完牙漱完口,又挤开荣默洗把脸,便转身出去了。
走出洗手间两秒,她又撤了步子回来,对荣默说了句:“洗完来吃饭。”
荣默看着她逃也似地消失在门外,看向镜子,看着自己笑了一下。
心里漫开了轻轻暖暖的甜。
这一天的心情,想来也不会差了。
洗完澡去到餐厅,荣默发现岑岁给他准备的饭是——煮鸡蛋加纯牛奶。
他看着煮鸡蛋和纯牛奶,忍着没笑出来,很认真地对岑岁说了一句:“谢谢。”
而岑岁看着他,直接说了另一件事,“是你留我下来的。”
就是要解释一下,不是她自己私自留下来住的,虽然她就是嫌太晚不想再去麻烦找地方住了。
荣默稍微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昨晚的细节,便问了岑岁一句:“怎么留的?”
岑岁还是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开口说:“就突然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走,留下来……”
那么温柔不舍的样子。
严重怀疑,是不是喝醉了把她当成了别个谁。
荣默磕鸡蛋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
他看着岑岁,心想难道自己昨晚喝醉,对她表露心迹了?
因为岑岁表达过对谈恋爱没有兴趣,目前不想谈恋爱,所以他也没打算那么早表露出来。
有些事情不合时宜地表露出来,只会成为一种阻碍和负担,把她推开。
想了一会,他一边低头给磕碎的鸡蛋剥壳,一边淡定开口说:“是这样的,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必须得二十四小时都跟我在一起,你得搬过来。”
这话题是怎么跳的?
岑岁微微懵愣,下意识拿起自己的鸡蛋往桌子上砸一下,“为什么?”
荣默抬头看向她,没跟她开玩笑,表情和语气都认真,对她说:“你把唐鹤年得罪成那个样子,断了他的生意财路,拿了他的镇店之宝,还把他气进了医院,我得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岑岁听懂了,心里下意识寒了一下。
但她思考一会,看着荣默开口说:“法治社会,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荣默眼神更认真地盯着她,“不能指望他是个本分守法的人,我们得自己小心点。唐鹤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觉得,他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岑岁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感觉有点慌了。
她一个女孩子,没有防身的本事,如果唐鹤年真找人想怎么样她的话,确实不难。
讨公道的时候确实是爽了,可也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她没有给唐鹤年留面子,也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岑岁屏着气默声半天,然后看着荣默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