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赶到惠民医馆就先去找胡广志道歉:“胡大夫,学生家中出了些变故,来迟了,学生这就开始干活。”
胡广志臭着一张脸:“不处理完病人休想走。”
“是,学生保证完成任务。”
“你自己择个好日子,正式拜师,我很忙的,没空搞这些花样。”
“啊?”林晏晏以为自己听岔了。
“啊什么啊?不想拜师就滚蛋。”胡广志没好气道。
林晏晏这才会过意来,笑道:“是,学生回去便翻黄历,择吉日。”
还以为今天是个倒霉日子呢,没想到是个黄道吉日,胡伯伯终于答应收她为徒了,可喜可贺。
林晏晏欢欣鼓舞干劲十足,花了不到两个时辰把病人都看完,惦记着家里的事情,便厚着脸皮去跟胡伯伯请假。
“既然都处理完了就滚吧,记得明日早点来。”胡广志虽然脾气不好,难以亲近,但他既然决定收甄日安为徒,就把甄日安当自己人看了,其实他很想问问甄日安家中出了什么事儿。只是甄日安不说,他也不好问,就算知道了他也未必帮得上忙。
林晏晏回到墨渊阁,锦心就告诉她,朱家来人了,听说是来道歉的,这会儿二老爷三老爷和朱家大老爷正在花厅议事。
林晏晏换了衣裳立马赶去花厅,在花厅外碰到了周氏。
周氏把林晏晏拉到一旁说话。
“晏晏,我都快被气死了,先前所列的赔偿,你二叔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朱家肯上门道歉足见心意之诚,赔偿一事就不论了。”
林晏晏气炸,她费心安排这一出,就是要好好整治整治朱家,让朱家丢脸、出血,更要让大家知道定安侯府哪怕没了定安侯,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二叔太没骨气了,照二叔这般行事,定安侯府会被人瞧不起的。
“三婶,账册呢?”
“在这呢。”周氏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给我吧,我去。”林晏晏拿了账册就朝花厅走去。
周氏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这事不能让晏晏一个人扛。
花厅里,一团和气,林仲坤和朱光启相谈甚欢,仿佛之前发生的不快与他们无关,都是别人家里的事。
林晏晏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扬起笑脸,笑吟吟地走了进去。
“侄女见过二叔,三叔。”
“晏晏,快来见过你朱伯伯。”林仲坤温言道。
林晏晏乖巧地屈膝一礼:“晏晏见过朱伯伯。”
朱光启已经从秦氏口中得知林晏晏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极其难缠。
“上次见晏晏还是伯彦出殡的时候,一晃三年过去了,晏晏都长成大姑娘了。”朱光启嘴上感慨着,心里却生了警惕。
“晏晏还记得父亲在世时,常与朱伯伯把酒言欢,与朱伯伯甚是投缘,也因此两家许下亲事,父亲定想不到,他走了以后,说好的亲事黄了,今日朱伯母还带兵差点屠了侯府,哎……真真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林晏晏叹气,无尽怅然。
朱光启嘴角抽搐,这个林晏晏果然不是善茬,还揪着早间的事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