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琳琅不讨厌颜晚,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她。隔着司景珩,她就不可能喜欢她。
“但是,你知道你留下来的结局吗?”屈琳琅不忍说出那个结局,“我哥哥犯的事,轻则终身监禁,你手里的证据要是加上去,他就是死刑。”
颜晚手上的证据,哪里锤得那么厉害。但她没有解释。
萧涪该死的。
今日她和顾泽元通话时,已经暗中把位置给传出去了。司景珩昨天跟她提了一嘴这大概位置,她借着说西街口的方位,说了一个坐标。
“颜晚,你好像很冷静。”屈琳琅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我活得很累,好像什么都能接受,或许是认命了。”
“你不怕司景珩痛苦吗?”
“我失去过我父亲,时间会抚平伤口的。”颜晚说,“不过还是有些对不起他,他那么努力那么苦就是想让我活着,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屈琳琅说:“颜晚,有的时候,我总感觉你对一切都看得很开,像是个圣女。”
颜晚道:“我这个人,偏执得可怕。不是什么好人。”
屈琳琅道:“那你还爱司景珩吗?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爱他,更多的是责任跟愧疚。”
颜晚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他年轻时候,还真不够让我一眼万年的。我也没想过,我会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司景珩小的时候,像只小狗,很会讨好人。”
“他不粘人啊,一点都不。”屈琳琅从不认为司景珩是个热情
的人,他跟颜晚差不多,挺有距离感。总让人容易发狂。
可她忽然又想起昨天司景珩让她别凶颜晚的模样,眼底流露出失望。
她眼里的男神,只是别人的舔狗,对吗。就像也有人喜欢她,但她是司景珩的舔狗。
颜晚喃喃说:“你觉得他一点也不黏人吗。”
萧涪进来了,他沉着脸,像笑,但沉得足够滴出水来。他兀自镇定的通知着准备撤离的消息,所有人瞬间严阵以待。
屈琳琅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去,她得去整理她的东西。
萧涪却将颜晚牢牢的系在凳子上,他咬牙切齿的说:“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小瞧你,每一次又都遭你算计,颜晚,你真厉害。但太厉害的人,注定活不久的。司景珩这么放不下你,情愿自己去死也想护住你,我让他亲眼看见你死去,怎么样?”
“不会留下证据的,这会变成一片灰烬。他甚至不会知道你的骨灰在哪。”萧涪站在她身边,点燃了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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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珩在联系顾泽元后,并没有听说颜晚出来的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一路将车子开的飞快,好在不远,下车之后他已经看到滚滚浓烟,司景珩脸色苍白,发疯似的拼命往前跑去。
别是这种结果。老天爷。
司景珩恳求道。
求求上苍,给他们一条生路。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等跑近时,厂房的火势已经很大,烧的天空都被染红了,这里位置
很偏,消防车没那么快赶过来。
屈琳琅在看到司景珩后,正要上前去说明情况,却看见他飞快在水龙头那打湿衣服之后,就往里冲。
“司景珩……”
她要阻止他,司景珩却直接伸手推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里跑去,半分不在乎生死的模样。
屈琳琅怔在原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