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郑颢脸不变色的将芦苇片拔下来,管子递给萱儿道:“现在你自己练习,装个新的。”
这天夜里,紫竹林小院里传来生涩的筚篥小调。
郓王禅房屋顶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手心里攥着个不起眼的芦苇片,脸上被月光涂了一层,泛着银光的炫目笑容。
月儿,快圆了。
从紫竹林到南台顶,要走半天,他们用了早膳就出发了。因为上山只能步行,他们后面跟着好几抬两人抬的软椅。
李温已经知道了,郭青澜和十七皇叔的事,昨日弹箜篌时的好感又荡然无存。郑颢只是没把关于圣上那段话说出来。
几人就那晚听到的话一分析,觉得火药应该跟棣王无关,至于好男色,那是他的自由,他们也不去评论。
南台顶是五顶中最矮的一个,一路上来,寺院也比较多。不时听到寺院的钟声,看见威严的佛堂,和缠绕着它们的袅袅香烟。
“昨夜本王听到山上有狼叫,南五台一带狼很多吗?”
走在前面的棣王问旁边陪着他的一个和尚,那和尚答到:
“原是有一群,去年春天狼崽多了,嚎了两天,分成了两群。但南台人来人往,从没见过狼迹。听说,有人在东台和北台见过。不过南台虽没有狼,却有大猫。”
“大猫?是虎吗?”李温好奇的问。
“不是虎,就是体型比家猫要大一些,脸长得也和家猫相似。”那和尚说得模凌两可,师傅交代过,不要乱讲话,吓着贵人。
大家听说就是比家猫大一些而已,也都当是野猫,一笑而过。
说说笑笑,一路看风景,也不觉得累。
过了佛母洞,几位小娘子支撑不住,上了抬椅。棣王回头一看,李雪晴都坐抬椅了,郭青澜还在撑着膝盖,勉强支撑着走路,便笑道:
“郓王,你也心疼心疼你府里的人,走趴下了,到了山顶,谁给我们助兴。”
李温也回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抬椅空着也是空着,总别叫方丈白费了心。”
郓王发了话,郭青澜心中暗喜,也坐上了抬椅,欢欢喜喜的到了锦绣峰之巅,南台顶。
他们晚上要住在离南台顶不远的金顶寺,只不过,这会顶上的云海楼里,已经聚满了等两位殿下的人。
“哎呀呀,这云海楼里,坐的果真都是神仙啊!”
棣王一下就看到了惠寂禅师、光昧禅师、李商隐、温庭筠,这些大名鼎鼎的高僧大德、文人骚客。
高僧们,包括诗僧贯休,都是惠寂禅师邀请来的,而李商隐这些有才的文人,则是郑颢邀请来的,陪着他们的是郑颢的朋友,状元易重。
两位殿下到了,意外还见到了,万寿公主带着几位小娘子同来,大家更是高兴。
天朝在宣宗大力恢复佛教寺庙以后,那些还了俗的僧尼又重新回到寺庙,但很多人都不在寺庙中住宿,因此,寺庙对僧尼“戒酒、戒肉”的规定,形同虚设。
宣宗朝许多宴会也喜欢放在寺院里,更是离不开酒肉。
所以,这次中秋诗会放在云海楼而不是金顶寺,也是为了方便宴会中,让贵人们喝酒吃肉。
这倒是让李萱儿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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