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也跟着凑过来。
张承一看是他,不由的冷笑一声:“来来,你也过来看看,孙掌柜的手里有件好货。
”
张华:“是吗?我也看看。”
他说着跟着一起凑过来。
张华心里头清清楚楚,这就是一张假画,这幅画还是他找人弄来的,只不过见到这幅画的时候表现得异常惊讶。
“好画!好画!孙掌柜手里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以前怎么没有拿出来?”张华说话的时候有一点遗憾。
那意思,他要是早看见就早买了。
张承马上道:“怎么你也喜欢?”
张华要说不喜欢,这个戏就演不下去了。
“喜欢归喜欢,但是大哥先看上的,二弟我不敢夺人之美。”张华一边说着一边推脱。
现在张华手里没什么钱,就是这两年从张承手里骗了不少钱才过的这么滋润,再加上他在西门外开了一家茶楼,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个钱儿,本来他跟张承分家的时候分的财产比张承多,但是都让他吃喝玩乐挥霍光了,所以他把目光都盯在了张承的身上。
亲人之间在更知道对方的弱点,所以张华才屡次得手。
张承一听对方这么说,马上道:“那我就把这幅画让给你了!哥哥疼弟弟天经地义。”
张华听了这话,腿一软差点没趴了,看来他今天不应该出门的。
陈四赶紧在一旁打圆场:“张老板,这等好画若是卖给别人就糟蹋了,还是要明白人才能配得上它,你说是不是?”
张华在旁边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赶紧硬撑着:“我是个粗人,哪里能欣赏这个,只是瞧着喜欢罢了,还是大哥收了吧。”
看着这些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窘迫的样子,张承心里头别提多痛快了。
就在这时孙掌柜说话了:“这古画年头越久越值钱,将来能卖大价钱的,这一点张老板比我清楚吧?”
这个孙掌柜还以为张承没有识破那些假画呢,所以才敢这么说。
孙掌柜见张承没有反应,便咬咬牙道::“张老板真要是喜欢,这样吧,咱们是什么交情?我还能跟你多要钱吗?给您这个数!”
孙掌柜说完伸了五个手指头出来。
五个手指头。
张承道:“五十两银子?”
孙掌柜的笑了,旁边的陈四和张华也都笑了。
他们心说吝啬鬼总归还是吝啬鬼,五十两银子够干什么的?
孙掌柜道:“五千两!张老板你应该识货呀,你看看这是谁的名头?这是北宋道玄真人的真迹,这幅画要是再过几年别说五千两,你就是五万两也拿不到。”
张承看看这幅画,落款还真是道玄真人的落款。
如果这幅画是真的话,那还真像是多宝阁这位孙掌柜说的那样,五万两也买不到,真是可惜了,可惜是个赝品。
张承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几个人眉来眼去,他们串通好了想让他上当,看来为了他兜里这几个钱真是煞费苦心呀。
正在张承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从外面进来了。
进来的这个公子哥,大冬天手里手里摇着小扇儿,头上还留着辫子,小辫朝天支楞着,一看就是个刺儿头,好好地绫罗锦袍敞着怀,小肚子腆着,一步三摇,后面还跟着几个奴才模样的人。
这些人都对这位公子哥毕恭毕敬的。
张华和多宝阁的掌柜都认出来了,这不是县里大老爷的侄子赵武吗?这家伙今天怎么出来了?
赵武的叔叔是县里的大老爷,他的娘舅是巡防营的统领,那是有军权在手的,所以镇子上的百姓对他都是敬而远之,谁都不敢招惹。
这个世界正处在新旧交替的年代,老百姓们都想过点安稳的生活。
好在赵武这家伙人并不坏,并没有欺压百姓,他就是街上这么一个混混,小辫子里放上铁丝儿,拧着花往天上支楞着,看起来格外的有喜感。
这就叫做刺儿头,街上的老百姓看到这个样子谁都躲着走,连狗都不敢咬他。
但是这个东西吧,也是两说,因为赵武迄今为止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他只是脾气不好的二愣子,没事儿到处爱晃荡,遇到看不惯的事儿,就好抱打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