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沄枳:“巧笙,我觉得我这筋骨光是你给我揉肩不太伸展得开。”
“不如,咱俩出去打一架吧。”
巧笙:“……”
哎?她说错话了?
最后,巧笙陪着纪沄枳好好地活动了一下筋骨。
既然决定了要在边疆搞基建,纪沄枳自然是要行动起来的。最首要的,自然是要解决这里百姓的基本需求,才能去论其他的东西。
因为纪沄枳发现,这里的孩子很早就要像个小大人一样作为劳动力撑起家庭的负担,他们没有机会接受教育,眼界便也永远只能固定在一个圈里,看见的永远都是有限的天空。
不说孩子,就算是大人,脚都踏不到实处,又何谈仰望天空呢。
裴询走后,纪沄枳在希望镇待的时间并不长,她花费了些功夫收集一个大致的舆图,细节和不够齐全的地方,纪沄枳打算亲自游历、去丈量一番,一点点地把它填满。
再做出一个详细的批注,包括不同的地形,土地状况,气候变化,适宜种植或养殖的条件……
每停留一个地方,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下些什么。走得累了,便在一处多住上些时日,闭关个几日充充电。
秋去冬要来,因为裴询在战场上,纪沄枳错过了给他过十九岁生辰的机会。
先前在康阳城的时候,虽然跟着庞佳璐学了一手做鞋的手艺,但纪沄枳真的太不擅长女工了,到了了她也没好意思把自己做的看起来就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鞋拿出手。
偶尔闲暇的时候还是很想去缝个一两针,似乎就是想找个锚点,把对裴询的思念都寄托在上面。
想着是为他去做的事,便仿佛和他更近一些一般。
慢慢地,各种各样的鞋子就攒了一个箱子那么多,放在一起还颇为壮观。
于是实在有些看不过去的巧笙,在裴询生辰之际,偷偷地挑了几双她觉得最结实的托人给裴询送了去。
至于好不好看…就别指望了,总之能穿,只要裴询脸皮够厚,不怕人看。
况且她可是亲眼看着小姐一点点进步了,就这么放在那儿吃灰太可惜了。
待今年的第一场雪下来,距离纪沄枳十七岁的生辰也不远了。
之前巧笙给她过了芸懿帝姬的生日,念着这是她过过最潦草的一次生日了,偏生身边又没有裴公子作陪,只有她这个小丫头和不解风情的笙簧以及那帮下属。
可纪沄枳却很满足,因为在那一天她成功在虹梁县置办了边疆的第一个学堂,不限制大人还是孩子,这便是新的开始。
而这一次待到了她真正的生辰,心里便忍不住开始冒出渴望。
不过与裴询寄信之间却并未提及此事,她不想给他压力,也知战事吃紧。
他们两个就像是打一场联动的游戏,虽然不在一个赛道上,却需要各自努力通了自己赛道的关,才能一起进入那个最终的关卡。
最后也只是随手写下一句:天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又随手团了,变成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