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大概就是你要先感受它的疼,随后才能在皮肉上留下无法再抹除的烙印,它甚至会随着你的死亡一起永恒地留在那里,直至腐烂。
纪沄枳手下的动作很温柔,用皂角清理干净,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后才彻底清理干净。
然后往前推了推裴询,“给你擦背。”
裴询捏住纪沄枳的手,“幺幺,我自己来吧。”
他能这样坚挺着熬过纪沄枳给他洗头发的时间已经是极强的毅力了,再这么下去…他怕是就要爆炸了。
裴询的声音已经低哑到不像样子,呼吸深了又深,带上了些颤音的恳求,“饶了我吧。”
纪沄枳站在这里,就是诱惑本身,就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纪沄枳感受到了裴询的忍耐,轻咳了一声,“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坐在梳妆镜前,纪沄枳把身上的饰品都摘了,用弯月发簪随意地把头发挽了一下,开始杵着脑袋发呆。
之前和裴询也总是异地,时间也更长,却从未觉得如此刻这般难捱。
她听着水流细细碎碎的声音,又站起来在屋子里溜溜达达地绕圈,这一分一秒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慢了。
终于把人等了出来,裴询已经用内力把头发烘干,整整齐齐地穿着里衣,屋内烧着旺盛的火炉子倒也不冷。
纪沄枳伸出手,“要抱抱。”
裴询忍不住笑意,以前那么雍容华贵、威严十足的芸懿帝姬,现下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发现,她家姑娘一旦对人卸下了防备,就会变得格外得娇软,还特别地黏人,尤其是在他面前……
裴询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双手托在纪沄枳的大腿根上,让人结结实实地挂在了自己身上。
“去被窝里。”纪沄枳指挥,不管外面如何冷风吹,能够跟心爱的人一起赖在温暖的被窝里聊天,就是一件充满了小确幸的事情。
裴询抱着她坐到了床上,挪到了床头倚靠处,去捞被子。
站着的时候还好,这一坐下,纪沄枳的腿就搁在了床上,就这样跨坐在裴询的大腿上…姿势就显得格外暧昧了些。
裴询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在表达着他与纪沄枳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兴奋,尤其是……
纪沄枳眨了眨眼,打算悄悄地从裴询的大腿上下去,没想到她刚离开了点,就被裴询的大手摁住了腰,“乖,别乱动。”
腰间的火热和大腿根的愈发火热让纪沄枳彻底不敢动了。
“那个…”她开始转移话题,“你是怎么从军营里出来的?”
“公差。”裴询低哑道:“近日喂养军马的草料出了些问题,我自动请缨,原将军便派我来查个清楚。”
裴询会主动应下这事,就是为了来见她,纪沄枳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裴询摇了摇头,“我已经有头绪了。”
“嗯……”纪沄枳的心思其实也没怎么放在这种正事上。
“翘…翘起来了……”
裴询“嗯?”了一声。
纪沄枳重重锤了他一拳,装什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