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钦犹豫片刻,见钟未凌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郑重道:“可以,但是阿凌你的神识进入他的记忆后,断不可离开我,否则极有可能迷失。”
钟未凌应下后,谢之钦安排张允出去守门,尔后催动术法。须臾,钟未凌感觉到一阵眩晕,再睁眼,神识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是他们刚才到过的村子。
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现在的村子里面都是活人,大家有说有笑,而且,钟未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大娘,你们这村子好生隐蔽,离镇子太远了,平时出门不方便吧?”黎阙扮作外地商人,展扇冲一名正在摘菜的妇人笑道。
妇人笑了笑:“还行,住这儿多少年了,习惯了。”
黎阙又问:“敢问您家旁边这座山叫什么名字,我在地图上并未见标注呀。”
此时,一名穿着粗布衣的男人嗑着瓜子儿解释道:“虽然这座山与不悲山连着,但这就是个附属山,并没名字。不过这位公子,看你这架势是准备继续往里走?”
此人便是被张允捡走的那个人。
黎阙嗯了声,摆出一副文人墨客的姿态:“我见这山走势极为奇特,十分罕见,便忍不住上去看看,顺便作几幅画,留个纪念。”
钟未凌觉得,黎阙一定是发现了哪里不对,所以才来此处。
男人劝阻道:“山里不安全,你还是别去了。”
黎阙故作茫然:“我看此地很是太平,这有何不安全的。”
男人把瓜子皮扔到篓子里:“山里关着不干净的东西。”
话刚落,谢之钦皱眉看了眼远处的山峰虚影,好像发现了什么。
钟未凌想问,但谢之钦率先道:“等出去再说。”
在黎阙的反复追问之下,男人没办法,终于给他详细做了个解释。
约莫三十多年前,相传此地关了一个人,就在山深处的窑洞中,每逢夜晚,都能听见那东西在惨叫。
之所以叫它东西,是因为这人虽有人形,可是双腿双手都被啃噬的只剩白骨,早已没了人样。
最先发现这东西的是一名最靠近山脚村落里的樵夫,据说这樵夫逃下山的当天晚上,就死了,死因不明。
此事引起众人慌乱,有人提议,想要请仙门来此看看。可众所周知,仙魔两道关系剑拔弩张,而姑山一带又恰好是前魔君的盘距地,就算重金去请,不一定会有人来,而且被魔族知道,指不定会来报复。
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夜晚的惨叫声突然没有了。接连安静了几日,众人心稍稍安了下来,可没几日,惨叫声复然。但大家发现,只要不入山,便不会出事,便设想,这东西应该无法威胁到山外之人。
于是,那个村子的村民筹钱,在山下建了一座屋子,每天都安排人在此守山,防止有人误入。
如此,相安无事了将近二十年。
就在大家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时,十七年前,也就是仙魔大战刚刚结束后,守山的人突然听不到那东西的叫声了。
原以为是死了,毕竟已经折腾快二十年了。可就在大家欢喜之余,紧接着,就接二连三发生了一系列失踪案。
就算不进山,也有人失踪,最开始只是晚上,慢慢的,大活人大白天出门也会凭空消失。
而且,失踪案只发生在离山最近的那个村子。而当时断腿男人所在的村子算是山脚外围,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不过那几日进入离山最近那处村子的人,也有几个失踪了。
不过,令人好生奇怪的是,接二连三的村民失踪虽然让那整个村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可大家竟然没人想搬迁,甚至连村子都不出了,开始与外界隔绝。
整整过了七年。
就在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场地动,然后,那座村子就不见了,里面剩下的村民也完全没了踪影。
如此巨大的变故引起周围村落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