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澡去了。”傅星徽说。
纪朗“哦”了一声,坐到他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傅星徽垂眼一看,愣道:“剃须刀?”
“刚刚路朔哥说你忘带了,”纪朗没提自己专程出门去买的事,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正好带了多的。”
“这么巧,谢了啊。”
纪朗单手支着头看着他,另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你别生我气了嘛。”
傅星徽反问道:“不是你在赌气?”
先是在卫生间堵他,生气又委屈地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后来又当着其他嘉宾的面夹他碗里的花生米,宣示主权似的表达他们很亲近。
“哥,”纪朗放低了声音,“我饿了。”
“冰箱里有吃的。”傅星徽说。
“我胃有点难受,吃凉的会疼。”纪朗低头去拨他的手指:“我想吃你煮的面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
“嗯,饿得低血糖了。”
“你会低血糖?”傅星徽明显不信。
纪朗真假参半地说:“上部戏有体重要求,节食了大半年。”
傅星徽抽回手,纪朗便一直看着他,卧室柔软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了一片人畜无害的阴影,格外惹人心疼,仿佛前不久还在生闷气对他咄咄逼问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撒娇对心软的人来说简直是毫无抵抗力。
纪朗又是那种偏少年气的长相,标准的剑眉星目下长着一对卧蚕,笑起来很甜,撒起娇来格外讨巧,有些得天独厚的优势。
傅星徽被他盯了一小会儿,便无奈地败下阵来,认输问道:“想吃什么面?宽的还是细的,素的还是荤的?”
“宽的,加个蛋就行!”
纪朗的目光一瞬间亮起来,过分明亮的笑让傅星徽忽然有些晃神,好像夏天不小心透过树叶的缝隙对视上了日光,让人下意识的一怔。
察觉到傅星徽的停顿,纪朗问:“怎么了?”
“就一次,”傅星徽移开目光道:“下回自己泡面。”
“啊?”
傅星徽没搭理纪朗的疑问,拎起外套往肩上一搭,“过二十分钟下来吃。”
“好香啊。”薛寒路过厨房,见到里面还有人,“星徽?你怎么还在厨房?”
“纪朗饿了,给他煮碗面吃。”傅星徽端着煮好的面出来,清脆的绿叶上卧着金灿灿的蛋,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