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但也念过些书,今日路过贵县,听闻这赤水学堂里有位很厉害的夫子,便想来请教一二。”看出夫子的警惕,段飞衡奉承道。
他出门之前刻意跟客栈的小二打听过,这位夫子早年也算位才子,只是屡试不第,心灰意冷才干起了教书先生。
“哪敢哪敢,我也不过一个乡野先生罢了。公子有何问题大先可说说,若我能答,必知无不言。”这夫子听了段飞衡的话,立马变了副嘴脸。
“是这样的,晚辈见很多考生都来投宿到先生舍下,有些好奇,先生就不怕他们扰了学生上课么。”段飞衡抱拳问道。
“哦,就这个啊。”夫子摸了摸胡子,并不意外,想来这个问题已有不少人问过了。
“想必你也听说了,最近赤水县里有妖怪,专吃这些路过的外地学子。很多学生到的晚了不敢去住客栈,怕遇上妖怪,就想到来我这里。”
“我这学堂里平日下了学就我一人,正好有空屋,我就安排他们住下了。他们都是文人都讲礼数,不会叨扰学生的。”
“哦,先生可真是心善。”段飞衡接着问道,“那他们怎么知道先生这就不会遇到妖怪呢?”
“你!”夫子眼睛一瞪,有些暗恼,但看小铃儿背着剑又将火气压下,“你这江湖人哪里懂文人的事,书院乃正气之地,妖魔鬼怪哪敢进来。”
段飞衡歉意地回了声:“先生莫怪,晚辈只是好奇罢了。”
没等段飞衡说完,夫子已经转身回到堂内,他也只好拉着小铃儿离开。
出了学堂大门,小铃儿嘟着嘴一脸不爽,“那老家伙好不识抬举,我们好好问他,他却瞪胡子上眼,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对我们大呼小叫。”
段飞衡揉了下她的脑袋,“小铃儿你别急,等晚上我们再来一次。”
经过一番交谈,段飞衡越发确定这个夫子有问题。读书人按理说应该更不信这些市斤传闻才对,但他却把这些妖邪之说挂在嘴边。
如果说是因为最近传闻闹的太厉害,这也能理解。但一问他为何书院里不会进妖怪,他就莫名紧张起来。
他方才看着似怒,但段飞衡却能看出来,他更多的……是慌。
转眼间夜色降临,赤水县一片漆黑,偶有几户人家亮着烛光。
两条人影一大一小,从客栈窗户里飞出,灵活地点过几间屋舍房顶,却无丝毫声响,就像两个披着黑袍的幽灵。
最终,那两条人影停在赤水学堂后院一处亮着微弱烛光的房间顶上。
段飞衡小心地将一块瓦片拉开一半,透过这道口子监视起下方的情况。
在他身边,小铃儿也学着他,将整个身子贴在房顶,一只眼睛透过瓦片间的间隙看着屋里。
此时屋里一老一少正在把酒言欢,老的自然是那个夫子,少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白面书生。
这种事情对天性活泼的小铃儿来说自然很是喜欢,“飞衡师兄,他们这是……”
可她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段飞衡敲了一下,接着又看到段飞衡对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此时在屋内,那位夫子好像和年轻书生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