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点头,从自己带回来的铺盖里翻出几张纸递给陈山河,“这是制衣厂的设计师画的草图。”
说是草图,能留下的是接近成品的版本,无非是铅笔画的,上面还有擦改痕迹。
陈山河扫了一眼,斜挑一侧眉梢问江拾月:“你说……不用画人物,只需要画几何线条标注数据?”
江拾月无辜地眨眨杏眼,睁眼说瞎话:“对!”
陈山河:“……”
也是他不长记性,竟然还会上她的当!
他摇摇头,近乎认命道:“说一遍你要的尺寸。”
江拾月指着刘圆圆她们的草图,“这就是衣服的三种尺码。大概就是按这个标准。”
陈山河起身。
江拾月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身为军人半途而废是不对的!”
陈山河:“……”
他垂眸,江拾月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活像只怕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哪怕明知道她是演的,心底依旧生出一些陌生的的情绪。
他轻咬舌尖,没好气道:“松手!我出去抽根烟。”
隔行如隔山。
他也是信了她的鬼话,才相信柔软的女性线条衣服和硬朗的飞机线条画起来差不多。
江拾月不松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根钉?”
陈山河:“……”
又好气又好笑,终归是点了点头。
江拾月这才松开手,笑得像只刚捕到猎物的小狐狸。
无疑,他就是那只猎物。
陈山河摇摇头,往门外走,走到一半扭头,“你早点洗洗睡吧!我第一次画这个,会很慢,不用等我。”
江拾月特别“为难”道:“那怎么行?你帮我的忙在这熬夜,我怎么能自己去睡呢?这样多不好!”
陈山河表示没关系。
江拾月立马一脸乖巧地点头,“那我听你的!”
陈山河:“……”
你可以再演一会儿的。
江拾月刚刚冲完身上的泡沫,水和电都停了。
江拾月摸索着穿好衣服,一出门看见路灯下黑影里有猩红一点明明灭灭。
哪怕明知道大院安全绝对有保障,江拾月还是难免生出几分害怕,低声质问:“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