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顿饭说什么也吃不下去。
陈厂长忙带他们一家三口去休息。
“我们厂里暂时没有空房子。不过以前我们厂繁荣的时候弄了个小招待所,现在里面房间还空着,就是不能做饭。你……你们一家三口先将就一下。”
招待所是栋二层楼,每层以中间过道为界两边各有三个房间。
陈厂长把江拾月一家领到二楼,掏出钥匙打开中间朝阳的房间,“一楼潮湿,二楼干爽一点儿。房间前天已经让人收拾出来并且打扫干净了,你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再跟我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拾月的行李已经被人送了进来,就放在客厅的地面上。
房间不大,该有的都有,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套间。
江拾月等陈厂长离开,松开挽着陈山河的手,问出心中的困惑,“你怎么来了?”
陈山河目光在自己空掉的胳膊上落了落,抬手把东西递给江拾月。
“这块枕巾你忘记拿了。”
江拾月接过来,这枕巾她有印象,她不是忘拿是故意没拿,“这不是你的枕巾吗?”
这枕巾有些旧,边缘都破损了。
陈山河主动开口解释:“阳阳睡觉必须要抱着这块枕巾睡觉,否则他就不睡觉。我怕他换了环境再没有枕巾会闹你。”
所以回家看见枕巾后,忙给她送过来。
正好有战友要来城里的机关送文件,他搭了个顺风车。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江拾月有些不好意思,是她想的少了。
陈山河摇头,“那我不打扰了。你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
江拾月点头,“你路上慢点。”
陈山河转身拉开房门,想起什么又转回头,“刚才亲你……对不起。情急之下没经过你同意。”
江拾月脸倏地像被火烧了一样。
心里埋怨陈山河,真是个呆子,亲都亲完了,还提做什么?怕两个人不够尴尬吗?
心里骂脸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没事,谢谢你给我解围。”
陈山河没说什么出了门。
江拾月大热天骑了半天自行车出了一身汗,反锁了房门嘱咐阳阳别乱跑,自己进浴室洗澡。
浴室特别小,还是卫浴一体。
江拾月洗完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拿换洗衣服,她也没有浴巾,浴巾在78年还不是百姓日常必需品。
她想了想,阳阳是个特殊孩子,他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很少关注身边的动静,而且他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还不懂男女之事。
也就是说相当于这房子里只有自己。
做好心理建设,江拾月拿毛巾遮住重点部位,拉开浴室门,就想往卧室跑,结果刚迈出一条腿,就跟刚进门的陈山河目光对上。
江拾月:“……”
陈山河:“……”
一秒。
两秒。
江拾月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退回浴室砰一声把门关上,“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