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天冰面特别的薄,大家看见夏大妈的丈夫掉下去全都跑过去救人,一下子全摔下去,只有马大爷早就有准备,跑到了岸上,另外还有个曹大爷,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跟兔子似的窜开了。
据曹大爷交代,当初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还想下去救人,是马大爷让他走,不要去救,还把冰面上所有痕迹都抹掉了,这么一来,才导致大家被淹死的。
于是一次特大事故,死了五个人,他们两个统一口径,仗着死人不能说话,把罪过全推到夏大妈的丈夫身上,他们清清白白,一个当了救人英雄,另一个受了工伤,恬不知耻的在院子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要不是阎立,这件事情永远翻不了案。
听完以后林敏君只觉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寒而栗。
虽然去世的人跟自己无关,但她在此刻依然特别痛恨背后主谋的马大爷和夏大妈,因为这些年院子里的徐大妈和徐嫂子等人,都是因为他们才过的这么艰难。
回家的路上林敏君都没能缓过来,还在想着这件事,想想又觉得是冥冥之中的报应。
本来只是想掰扯一下曹大爷和夏大妈通奸的事情,谁能想到因为这个,还扯出老一辈子的爱恨情仇,和一桩陈年大案!
现在真相大白,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一干人全都坐了牢,犯了罪的,比如马大爷和夏大妈这种主谋,马大爷判了死刑立即执行,夏大妈是死缓,基本是牢底坐穿了。
至于帮凶曹大爷,因为他是最先交代的,轻判了一些,也判了十年,等他出来的时候估计已经七十多岁,可以预见的日子不会好过。
至于夏大妈家的夏嫂子和哼哈二将也受牵连了,她们没犯罪,但只要一出门胡同里的人就指指点点,最后夏嫂子受不了,带着孩子搬走,去找丈夫了。
抓走的时候是四个人,现在三个被判了刑,曹大妈经过审问和调查,证明她确实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被放出来了,也只有她还留在这里。
有了夏大妈作对比,院子里的人一时间看着曹大妈居然也顺眼了。
不管怎么说,她在那几个搞破鞋的人里头,也算是个受害者,大家也没有为难她。
西厢房肯定是不让她住了,她一个老太太,供电局也没敢真的把人赶走,便跟阎立和阎绍兄弟俩商量,在后面找了个小耳房给她搬过去住,一个人天天进进出出,大家看着居然还生出几分可怜。
院子里的人就问曹大妈:“秀花,你看夏桂容的儿媳妇都说跟她断绝关系,以后孩子也不认她当奶奶了,你怎么不离婚呢?”
“现在曹大爷干出这种事情,你没必要等他,那得等到啥时候去。”
还有人说:“没想到秀花以前咋咋呼呼,现在这么讲道义。”
曹大妈听完就开始冷笑:“我呸,狗屁的道义,我不离婚只是想孩子们回来有个家,我家小彬坐牢出来还有个地方可以去,总不能我带着小彬一起去啃老大老二?至于曹忠祥——”
她嘴角扯了扯,眼里冒冷光,“他是真能耐,随时随地准备跟我离婚是吧,我偏偏不如了他的心意,等他坐牢回来可给我等着,我一定给他好果子吃。”
周围的人看见曹大妈的表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时间也不知道曹大爷是在牢里的日子好过,还是出狱的日子更好过,反正曹大妈肯定不会让他安生就是了。
以前院子里闹腾,大部分时间就是曹大爷一家子在闹腾,现在他们都下了监狱,院子一下子消停下来,林敏君知道那群人的下场之后便收心不再关注了,现在的她,准备忙活着小店开业的事情啦!
目前一切都准备好了,店里通过风,没有任何异味,就连煤球都堆满了墙边,锅碗瓢盆擦的干净发亮。
至于食材,林敏君跟乡下承接做米粉的那家人讨论过,他们这里的米做出来的米粉不爽滑,还容易断,但做米线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吃,弹压有韧性,就这么约定好,不做米粉,就做米线。
这下店里可以直接做小锅米线,还可以做豆花米线,村里好多人都会做豆腐,林敏君也跟他们定了豆制品,豆花、豆腐皮、豆干之类的,村民们增加了收入渠道,店里也能用得上。
林敏君专门跟家乡的小姐妹联系上了,让她帮忙采购酸腌菜,约定了一个月买一次,给钱,让大车司机带过来。
现在只等酸腌菜到家,林敏君的小店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林敏君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置办下来的小店,心里既紧张又觉得期待,这次可是把一半的存款都押上了,还跟阎立借了钱,就是不知道小店的生意怎么样,如果能红红火火的,那她就能在北城彻底扎根了。
……
星期三晚上,距离开张还有两天。
夜色昏黄,路灯已经点上了,林敏君还在店里打扫。
因为店门开着,不停的有人过来问是卖什么的。
“卖小锅米线,云南风味。”林敏君笑着说。
人家就问:“小锅米线是什么?”
“一个单独的小锅子放在炉子上,一人一锅,里面是米线,肉末,酸腌菜,豆腐皮,最后出锅放一把韭菜,冬天吃着身体暖和,夏天放点辣子,吃着冒汗。”林敏君说。
人家呲溜一声,口水差点没流下来:“贵吗?”
“不算便宜,因为酸腌菜是我专门找人从云南买来的,您在整个北城都吃不着第二家,肉末也放的扎实。”林敏君想了想,坦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