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这一眼正好撞入了他的眸中,得他一览无遗,忙慌乱的藏回了屏风后,揣着那一颗怦然不止的心跳,好似快要跳出了喉咙口。
整张脸都烧得通红。
似有听到他一声轻笑,非常轻微的一声笑。
麟花吹头。
是一日的火树银花,迎亲的队伍排了整整的一条长龙。
他给了她最盛大的喜礼,倾尽一切。
明明是那么清冷的不苟言笑的男人,却在听到了她小女儿时期的心思,记下了她想要的一切,让整个临安城见证了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从此嫁作他人妇。
三年夫妻,他不是一个贴心的夫君,忙起来的时候总会顾及不到她。
有多少别离。
有多少空闺。
有多少思念。
只是那一双望向自己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的改变,安静的,专注的,深凝的,只有她一人,只看着她一人。
无声的陪伴。
不改的情长。
有过风雨冲刷过所有的一切,在狂风卷过来的时候,彻底的撕毁了两人的这一片平静。有他心如死灰的转身离开,有她悲切泣不成声。
有欺骗与不信。
有隐藏与不安。
“……”
一柄油纸伞无声的遮在了她的头上,为她遮下那一世的风雪。
仲藻雪转过头。
看着他一身青氅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正撑着伞。
风雪吹落在了他的冠上。
与她好似共白首。
“你怎么来了?”仲藻雪问。
“找你。”
“有事?”
祁青鹤低头道,“风雪忽至,你没有带伞,我来接你回家。”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伞?”仲藻雪问。
“……”
祁青鹤低着头,道,“……只是想见你,找了个托辞。”
仲藻雪失笑。
收回了视线与他并行着往家中走去。
“你看不见怎么找的我?”
“隐约。”
“隐约能看见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