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伤。
有刀疤。
有的绷了血痂,有的还缝着针。
肋骨处的那一块还有一处青紫,看着是新伤,想来便是刚才不小心撞到的。
“……”
仲藻雪低下头,试探的伸手摸向了那一处有了绷血的血痂,肉眼可见的手上的肌肤轻微的颤了颤,便收回了手,却是不忍细看。
就在她沉默中,却见着一只大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眼。
有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祁青鹤沉默的带着了她的手指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就在她的掌心中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末了,再轻吻向了她的掌心。
“你真的……是个傻瓜。”仲藻雪低道。
栖于掌心的吻,似是有一声无声低笑,哑然非常。
三月里的药王谷正是一派盎然的生机,百草青绿,碎花星点,不时有几声轻脆的鸟啼声传来,原是喜鹊闹上了枝头,衔着半枝的杏花。
仲藻雪翻出了药酒为他上药,掌心直摩挲着那一片撞得青紫的伤处。
“很痛吗?”感觉到他神色有了些异样,略停下了手,问。
祁青鹤沉默了一会儿。
摇头。
只是神色间有些苦恼的样子,最后索性将头枕在了她的身上,微眯着一双眸。
因为间有的失觉,他的痛感已经比普通的人要少了许多,寻常的伤痛已经让他没了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那一双手实在磨人,但却又不想推拒这样一份感觉。
只是食髓知味的任由着她折磨着自己。
仲藻雪低下头望了他一眼,眸色有深,也存了心的不让他好受。
“……”
春醒之时。
三月的蝶总是有几分贪婪的汲取着花蜜。
只穿过了幽幽的秘谷,攀上了那吐苞的蕊枝,也不在意忽起的一阵的风凶猛地撕拉着自己的薄翅,只是贪那春日欢,享那一刻的饕餮。
等到了阳光照落下来的时候,便无比惬意的停栖在了花上满足的小憩着。
享着徐徐的微风吹来。
耳畔是一片的悦耳的雀啼声。
这一日的春光却是一片大好,只是能够让人停留的时刻却是短暂的,想到了不日后所判的流放之刑,仲藻雪却是有那么一刻忽然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男人那么执拗的要留下她相公的那么的名谓与身份。
净了净手。
将一旁的药酒一应收回匣中。
不容他再糊弄过去的,仲藻雪道,“你是准备代我受流放之刑。”
男人拥着被子卧躺在了床上,正望向了她的方向,脸上还有残尽未褪的惺红,更多了一抹慵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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