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知道睡了多少天了。
见他强拉着自己往床上走去,动作已然用上了几分力,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我睡不下。”仲藻雪挣脱了他的手。
她表现的抗拒已然非常显然了,换成平日里,男人已经知道分寸会有些收敛,只这一次却异常强横的不容她拒绝。
直至人被他强行拖回了床上。
“祁青鹤!你做什么!”男人这样的强横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不仅是不安,还有力量上的悬殊让仲藻雪失声叫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变成禽兽了!
学会用强了?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就在她被男人的力道强行拉着跌回了床上去,惊慌中挣扎着坐起身来时,却发觉自己的一双脚正包裹在了男人的手掌中。
男人刚刚在屋檐下坐在半日,原是披了一身的风雪冻到了骨子里。
但等到寒色褪去,热度上来的时候,那一双手竟比她的脚要暖上了几分。
仲藻雪半坐在了床上,见他只是怕自己着凉受冻并没有后续的动作,便也没有动,只坐在那里,神色万分复杂的望着他。
看着他正坐在了床椽边上,低着头,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那一只手攒着她的足,像是端详一般的看着,望不见他是何神色,只是那一只手捂着捂着,便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那指腹摩挲着她的肤,像是有些贪婪的模样。
不知为何的心里头一跳。
仲藻雪神色暗了下去,抬眸望着他,冷冷道,“祁大人,你知道有一个词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一句话,却是换来男人轻若未闻的低头笑了起来。
递过来的一张纸。
“我们本是夫妻。”
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又哪里来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仲藻雪坐在床上望着他,“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经亲手将我休弃了吗?”
又一张纸递了过来。
“休妻书我已经烧了。”
仲藻雪看了一眼,视线转向了他,道,“烧了便能当这一切不做数吗?”
祁青鹤眸子微黯,低下了头。
摇头。
仲藻雪望着他,再问,“烧了便能当这一切不存在吗?”
祁青鹤低着头,久久地沉默了下去。
半晌。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将那一封信郑重的交给了她。
那是一分求合信,写满了他的道歉和悔疚。仲藻雪坐在床上,看了一眼那信封上了“吾妻亲启”四个字。
也没有看里面的内容,转手就着旁边的碳火将它扔了进去。
看着火盆里烧起来的红焰。
“你看,这样它就不存在了。”仲藻雪道,“人的感情就是这样脆弱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