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人跟着附和:“韵嫔所言极是,穗安人再厉害,也只是一介六品,不值当姐妹们如此夸捧,有失后宫仪态。”
程弯弯看过去,原来那说话刺耳的人,是韵嫔。
她还记得,前不久带着凝蓝上街,那当街强抢民女的叶大人,就是韵嫔的嫡亲兄长。
那叶大人嚣张跋扈,这韵嫔也不是什么善茬……若那日真的和叶大人对上起了冲突,凭她现在的品级地位,定不是叶家的对手……她确实不该止于六品安人这个身份……
韵嫔靠在椅子上,开口道:“品级不到五品的朝廷命妇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后宫面见皇后娘娘,穗安人有如此大的殊荣,可要尽心为朝廷办事呀。”
“怎么,韵嫔这是在指责本宫罔顾后宫规矩?”皇后端起一杯茶,淡声道,“穗安人是皇上召见入宫,时间尚早,便顺道来了一趟坤宁宫,若说违规,那该是皇上违规,需不需要请御史大人来参皇上一本?”
韵嫔立即站起身道:“臣妾不敢……”
她所生的五皇子,是宫内时隔多年后的新生婴儿,皇上也算是老来得子,所以常常来她宫中逗弄孩子,也因为此,她成了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妃子,连皇后也对她纵容几分,所以刚刚她才胆敢说那样的话,她料定皇后不会因为一个乡野村妇而让她没脸。
却没想到,皇后直接将皇上搬了出来。
她可是五皇子的母妃,皇后竟然维护一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
她低着头道:“听说穗安人丈夫早死,是个寡妇,皇上私下召见一个寡妇,会不会……”
她就不信,皇后能容忍一个寡妇接近皇上,虽然这寡妇年纪大了一点,但看起来还算年轻,皇上要是一时糊涂,说不定还真会……
“放肆!”
皇后一脸怒容,直接将茶盏给摔了。
坐在边上的众人连忙起身,程弯弯也跟着站起来。
她走到正中间,屈膝道:“请皇后娘娘明察,臣妇面见皇上是为了阿萨布之事,并非……”
“本宫当然知道皇上为何召见穗安人,穗安人不必解释。”皇后冷眼看着韵嫔,“韵嫔冲撞穗安人,此事虽不大,但若是不惩处,以后若是有些不好听的话从后宫传出去,皇上就该怪本宫管教后宫无方了。念在你诞下五皇子有功的份上,罚三个月月例,禁足半个月,你可服气?”
韵嫔瞪大眼睛,她当然不服气,她还想再说什么,皇后就继续道,“周嬷嬷,送韵嫔回去。”
这一年来,韵嫔仗着五皇子常常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底,她顾念大局,所以从不与韵嫔计较,如今韵嫔当众质疑穗安人和皇上的关系,她要是再不惩处一番,这些后妃还真以为她一国之母是个好脾气。
韵嫔直接被周嬷嬷给送出去了。
刚刚附和韵嫔说话的那个妃子有些惶恐的站着,低头拧着帕子,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没有夺嫡的矛盾,所以皇后平时看起来还算好相处,但一旦发怒,就不是她们能承受的了。
“来人,将本宫为穗安人准备的赏赐拿上来!”
皇后话音一落,边上伺候的太监就下去抬了几个箱子过来,箱笼打开,全都是各种金闪闪的首饰和布匹。
众妃看得明白,皇后这是给穗安人抬身份,谁敢再说那些对穗安人不利的话语,那就是和皇后为敌。
程弯弯立即跪下来:“叩谢皇后娘娘凤恩,臣妇定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不辜负皇后娘娘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