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在孙新和扈三娘的照料之下比起这年头的其他小孩来说明显是又白又胖,可爱的就像年画中走出的娃娃一般,很讨老人喜欢,老爷和扈陈氏在孙家庄上直待到了十二月份还不舍得走,
反正扈三娘也好长时间没回独龙岗了,此时临近年关孙家庄里的农活也稍稍清闲了一些,几个大庄头加上三个徒弟完全可以料理,于是孙新和扈三娘一合计干脆就带着小胖一起到独龙岗老丈人家去住上一阵。
车马摇摇晃晃来到独龙岗,刚把小胖抱下车来这边扈成便找到孙新说:“而今这济州一带的富户见着咱们的孙计开张营业,也都有想和咱们做生意的,听闻的你到独龙岗上,却有好几家人家下了帖子来请。”
“他们也要开孙记的分店?”
扈成笑着摇摇头道:“怕是不会开,而今下帖子的,多是有药店的人家,我寻思着他们怕莫是想要从咱们的孙记拿货。”
这孙记的成药如今在这三州两府也是颇出名的,如果是开药房的人家,许多人也会上门去询问有没有售卖孙记的一些成药,若是这些药店能从孙记拿货,与他们的生意也会有些好处。
孙新思索着反正孙记的辐射能力也就是如今的登州济州莱州一带再往远了去,人家就是想买也不会上孙记的店来了,还不如以给别家供货的形式先把货销出去,只不过这价要提一些。
孙新说了自己的想法扈成笑道:“正是这个意思,若是你答应时便在这两天约个宴席,我这就去说。”孙新点头同意。
转过第二天来,孙新和扈三娘正陪着扈陈氏一道逗弄小孩,便见扈成进屋道:“席面都谈妥了,而今就在阳谷的潘大户庄子上办,约的今天晚上,现在启程吧。”
孙新便和扈三娘说了一声,自己晚上在外面有宴席,扈三娘笑道:“你的事情跟我说做什么,你自己去吃酒就是了。”
等到孙新和扈成走出门去之后扈陈氏才把小胖交给芽儿让她带出去,对扈三娘小声道:“这事情你也不多问问?到时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引了什么不是回来,还不是你的麻烦?”
扈三娘听闻只是笑:“我家相公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偏生你就那般的有信心?”
扈三娘低头不语。
孙新和扈成出门前吩咐了个小厮拎上一些礼物,孙新带来的东西颇多,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挑上了两瓶质量较好的孙记的蒸馏酒,又去药箱里头挑了两瓶药带上,扈成问是什么药时孙新却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就知道了。。。
跟着扈成一起下得独龙岗来,骑马走了小半天来到阳谷县外。
几人没进县城,孙新却是便被扈成引着弯弯延延来到一处山庄门口。
只见那庄子也有几顷田地,但却大多是曲里拐弯的山地,在山水掩映间现出一座三进的大宅子来。
那大宅子周围并无防护,就凭那几亩山地和几个佃户显然养不活一个能修如此大宅的地主,孙新便知道此间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乡间别墅了。
几人骑马到达这宅子前时便有小厮进去报告。
很快一个模样三十许,身着锦袍貂帽的男人便迎了出来。
扈成下马跟孙新介绍道:“这是清河潘家的潘大庄主,这位在清河县也是开着生药铺的,手下做着好大的生意,而今此间只不过是他一处别墅罢了,若是到他清河县的庄子上去看时,那一个庄子不比妹夫你的孙家庄差哩。”
清河潘家,听到这名头之时孙新心中便暗暗起念,难不成这人和潘金莲还有点关系?
悄悄问了扈成一声清河县有几个潘家,得知有钱的不过这一户之后,孙新心里便确定了。
暗暗看这人模样,却和想象之中的潘家大户不同,潘大户只不过三十许岁,身高虽不高,但也有几分贵气。
听扈成介绍道他二十多遍接手家业,短短时间就把原本便在清河是为一霸的潘家整治的越发兴旺,孙新点点头,这潘大户看起来却然是个年轻有为的样子。
那潘大户见到孙新却是满脸客气,拱手笑道:“早听闻十里牌上有个孙新,不光短短时间做下了偌大的家业,还是这满山东再不见第二个的神医,又是这独龙岗上扈家庄的女婿。”
两边打过招呼,那潘大户上下打量孙新一番,然后感叹般笑道:
“我就说扈家庄本便是豪杰辈出之地,看人定然不错,但原先却不晓得你孙新神医的年纪,还道孙神医怕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呢,而今一见却是如此俊朗一个少年人物,果然英雄。”
他这一番话既捧了孙新又捧了扈成,说的扈成眉开眼笑,指着潘大户讥讽:“这厮惯常是会说好听话的,你却不晓得他下手时可是黑哩,这里纯靠这一张嘴,不然如何成得个豪杰?”
潘大户哈哈大笑:“你却把我的底都在孙新老弟面前给托出来了。”
两边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庄来,潘大户介绍此地道:“这也是我家一个别墅,常是养着几个好厨子的,而今我又从清河把自家使女带来了几个,那几个女娘也颇有些整治肴馔的本事,今天晚上整治她一桌席面,两位也尝尝我家手艺。”
孙新叫小厮拎过来自己的两瓶白酒放到那潘大户面前道:“我孙家庄上土产的蒸馏酒,此物甚烈,一般人喝不惯,但若是入得口时倒也有些力气,今天晚上便与重味尝一尝。”
潘大户眼睛发亮说道:“早听闻登州孙记的白酒厉害只不过贩到我们河北都是掺了水的,而今却是第一次见着这纯白酒,今晚倒要试它一试。”
进得花厅里,只见已经排下一张大桌,围桌坐了好几个人物,潘大户介绍一番,原来都是这济州河北一代有名的豪杰,至少也是个身价千两的富翁,而且多与这药物生意有点关系。
孙新暗点头,看来今天还真是一次商业宴席了。
他多问了一句,阳谷县有名的生药铺老板西门庆却是没来。
潘大户挤眉弄眼的说道:“那厮新纳了一房小妾,今日去请他家人却说是闪了腰,是不好出门。”
说起这话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孙新听着却是感觉奇妙,这纳的该是谁?孙雪儿还是孟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