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景,一些广陵人本地人早就习惯,虽说这血肉模糊场面还是让他们反感,但却也没太大惊讶。
反倒有外乡人看到,当场惊呼出声,而那手持刀刃之人大喊:“捉刀郎办事!”
听到这样一声,一些外乡人纷纷了然。
之后,又有两人从楼上摔下,如出一辙,当摔下那一刻,就算没摔死,等着他的也是数把刀刃的乱砍!
而后
就看到数人拖拽着一人从酒楼走了出来,为首之人在这寒冬腊月,也不过穿着一件单衣,腰间挂着短刀,杀气腾腾。
轻轻一句‘打扫干净了,别给人添麻烦’后,那些手持刀刃的人纷纷开始打扫起来。
便是那被砸了酒楼的酒楼老板,也是出来帮忙,甚至乐呵呵的送众人离开,而他怀里揣着大银元宝,是赔偿他的钱。
“三个人,死了两个,还一个被带走了,这又是干了啥事儿的人。”
“管他啥事儿,捉刀郎杀的人,能有错了?肯定是造了什么孽!死了活该!被带走那个,估计是主犯了,要被折磨死喽。”
“捉刀郎是什么”
“外乡的?”
“嗯,而且这当街杀人,官府不管吗?”
“官府?在这咱金陵城,捉刀郎就是法!官府?官府都是捉刀郎的人!”
“啊?”
“来来来,兄弟,跟你讲讲啊,捉刀郎不是名字,而是一群人的称呼,杀尽天下歹人这就是捉刀郎做的事儿,咱广陵,你报官可以,官府肯定帮你,但是恨透了一个人,官府只能按照大夏律做,但是捉刀郎,会让你彻底解恨!这就是咱广陵的捉刀郎了。”
听到这解释的那男子眨着眼,有些惊讶。
有人立马说道:“亓家四小姐,就是她弄出来的捉刀郎,多亏了她,咱们广陵一个纨绔都没有,也就偶尔冒出来些这样的人。”
那人继续惊讶:“亓家四小姐!?”
回答那人立马一脸自豪:“捉刀郎当家人,亓家四小姐亓子夫!”
一座大院子内,一楼大厅,坐满了人,倒不是开会议事儿,而是一群人围着赌钱喝酒呢。
而就在二楼,却是空旷了许多,唯有一张塌存在。
一名衣着单薄的老妪跪在地上,手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根很粗糙的簪子几两银子还有几文钱,“我是个农妇,丈夫是个老兵,大儿子也是个兵,都死在了北边跟漠北人打仗的时候,知道他们死讯,我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们所以才愿意战死的,而且我还有小儿子陪着。”
“我小儿子读书好,虽然没啥功名,也就一个秀才,但在镇子里帮人记账那些,日子也说得过去。我儿媳妇儿生养的时候走了,留下个漂亮的闺女,我在身边养着,那天我家来了三个人说要讨口水,我给了水,但是那三个畜生却掠走了我孙女,再找到再找到!就只有只有尸首!身上连衣服都没了!我儿子知道后,查到了那三人有些势力,说是什么清流家族的人,我也不懂啥叫清流,就听说是高风亮节的人,我儿子去找他们,结果被骂诬陷,回来的时候膝盖都被人敲碎了,没两天也走了。”
“我没什么钱,这是我现在全部财物,求您了请您收下,我就想让那三个强奸了我孙女的畜生死。想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咚咚咚!!
说到最后,老妪就朝着面前有着帷幔的塌磕头。
一边磕,眼泪止不住地流。
“老人家,杀畜生要什么钱,他们不值钱,所以钱您收回去。”
就在这时候,帷幔内,一个露着肩膀的高挑女子走了出来,女子赤着脚,能看到长腿。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英气女子露出肩膀的地方,有纹身,纹身之上有桃花,更有一只下山猛虎,岔开的裙子中露出的长腿之上也有纹身,但看不清是什么
而女子在说话的时候,将一件大氅披在了衣着单薄的老妪身上:“天儿冷,穿上这个,您全家都好样的,全家人的德行都该被人记着。您当了全部家当,拿到了这些银钱,就想让我出手,却是忘了我出手的规矩,那些畜生,一文不值,所以,您收回去这些东西,您当了的那些家当,我已经让人赎回来了,包括您家,都给您弄回来了。”
说话的时候,英气女子抱住了浑身污浊的老妪,轻声安慰道:“好人未必有好报,但是坏人,必定要遭天谴。所以,没事儿了,这活,我们捉刀郎接了!”
……
亥时,夜已深,山中多雾,故而有夜露一说,往往就凝结在枝叶花草之上。
但是这冬日的夜,实在冷,所以还未来得及凝结夜露呢,那雾气也就化为了冰霜。
苏长安坐在一条玄廊之上,看着山中景色,倒也没有心旷神怡。
主要是没地方去,因为是被赶出来的。
缘由是京城那边来了一些奏折,是要事儿,还有亓家跟左家都送了奏折过来。
夏凤翔表示苏长安在的话会分心,所以让苏长安自己去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