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草长莺飞。
匈奴王庭暂居于此,入冬后的北方已然可见太阳都不曾有多少温度,牛羊堪堪放牧在肥沃的草场上。
大雁南飞,
被掳掠而来的秦人饿的面黄肌瘦,数名貌美年轻的秦人女子被送进不同的大帐,在这晚霞余晖下用尽身体的浑身解数换取活命和生存的资源。
瞧见那南飞而去的大雁,比猪狗还不如的秦人每逢此际,思乡之情甚烈,盖因再过不久便是南方的新年之夜。
如何能不思念故乡,回味家乡那烈酒与食物,想念故土的空气,仿佛哪怕只是抓上一把泥土尝一下都是极其美味的。
“唉,听说了没,之前逃走的那些人死了,全死了。”
数名光着膀子,衣衫褴褛,正在干活的奴隶小心翼翼的望着周围负责看管他们以及巡逻的匈奴士兵,轻轻的低声议论。
“岂止是死了,我可是亲眼看到马车拖着那一具具尸体回来的时候,鲜血淋漓的,面目全非,有的还让他们给分尸了,总之那个下场。。。。。。唉,一言难尽!”
“入土为安,叶落归根,可是现在。。。。。。归根啥的咱也不奢求了,只希望死后能入土为安。”
“呵呵,入土这东西就甭想了,瞧见那些被拖回来的尸体没,运气好的被丢弃在四周喂了野兽,却也差不多尸骨不全了!运气不好的直接让他们给抽筋剥皮,连骨头都用来给炖汤充当了食物!”
“还入土为安?都想想怎么努力的活下去吧!入冬了,待到他们食物紧缺,届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沦为他们的食物,又能活下来多少啊!”
听到这话,
周围的人下意识的陷入沉默,光是想想都让他们打了好一圈的激灵,话题相当的沉重。
一旦匈奴无法掠夺到足够的食物,那么。。。。。。
他们这些被掳掠而来圈养的秦人,恐将十不存一,沦为这群蛮夷的果腹之物。
你要相信,匈奴这个族群目前就是吃人的恶魔,别说饿急眼的时候,即使是在平常也会保留打牙祭食人肉的习惯。
“唉,那些可都是我赵国故土的女子,倘若未曾让这群畜生掳掠而来,恐怕。。。。。。其中也会有那么一人成为咱的媳妇,早已男耕女织,膝下儿女皆有了吧?”
看着那几乎光着身子被带出大帐的女子,一众人又是阵阵唉声叹气,与四周的匈奴士兵相比,他们这些秦人奴隶的眼中并无任何欲望。
都快活不下去了,谁还有心思想那男女之事?不过感慨两句罢了!
表情里更多的则是无奈和痛惜,最后则是变为了麻木,似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并不觉得稀奇了。
“她们也只剩下这样的活命办法了,不过都与咱一样,苟延残喘而已!”说话的中年男人遥看南面故土的方向,话锋一转道:
“据说有位游侠逃回了南方,带着某些重要的消息直奔咸阳方向而去了!你们说他能否见到大秦的。。。。。。那位?”
“是啊,我可还听说,那位的寿宴排场相当之大,网罗天下美女,莺歌燕舞尽情享受,这般场景。。。。。。如若能看上一眼,今生死也值当了!”
另一人冷笑道:“见到那位又如何,见不到又如何?何况那位高高在上,岂知民间之疾苦,又怎知我等之困苦?”
“我等赵地故人,非秦人也!那位又岂会放弃如今的安逸而出兵匈奴,自不用再谈前来解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了!”
一众人张了张嘴本还想反驳上两句,但最后却都变成了沉默以及一声充满哀怨的愁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