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情景,徐琅就不高兴了。
即便做这件事的人是他自己,徐琅也黑了脸,想走过去踹他一脚,却没踹到,他只能继续气急败坏地站在一边,嘴里骂着“狗东西”。
“你姐姐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绝对会对你失望不已。”
他姐?
徐琅一愣。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这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就像沈杳——
如果是沈杳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她。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振作起来,有朝一日让那些曾经欺负过你姐姐的人全都跪着向你磕头认错,而不是在这醉生梦死!”
“凭你现在这样,你就算有法子偷偷回到京城,又能做什么?杀了他们?恐怕都走不到他们面前,你就没命了!”
徐琅原本脸上的玩世不恭也渐渐收了起来。
他沉默地看着这两个对他而言,他明明熟悉却又感觉到陌生的人,听着他们说着那些他明明听得懂却又听不明白的话。
谁欺负他姐了?
为什么偷偷回到京城?他现在在哪?
他们?
他们又是谁?
“就算杀了他们,我姐也回不来了。”雪地里的他颓然道。
徐琅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姐回不来了!
他正心下惊怒,想上前询问,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变幻起来。
一帧帧的画面在他眼前不住闪过,徐琅看到了许多人许多事,他看到自己家被人查抄了,看到他们一家人被人从诚国公府驱赶出来,看到阿姐嫁给了裴有卿,看到阿爹替人牵马,看到元宝为了帮他而死在了郑子戾的手下……
也看到自己杀死了郑子戾。
这一切明明从未发生过,却真实的让徐琅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梦。
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们。
在梦中,许多事情都变得和如今不一样了。
他看到阿姐在报德寺死了;看到裴有卿最后离开了裴家,在路上染上疫病去世;陈氏和裴行昭最后反目成仇,互相捅死了对方;而那个害得阿姐家破人亡的女人抱着孩子逃跑了;就连裴家那位老太爷也因为打击太大,死在了山上。
可有一件事,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梦中的姐夫还是裴郁,他被裴家赶了出来,没有成为皇子,也没继承大宝,而是成为了高官,可最后他却抛下一切于报德寺中成了一位俗家弟子。
他日日抄经念佛,过得比苦行僧还要清贫。
通过樊叔,他知道曾经救他的那个人并不是裴有卿而是裴郁,就连老爹的尸首也是他不远万里找回来的,也是通过樊叔,他知道他入寺庙是为了阿姐,希望通过祈福诵经保佑她来世可以过得幸福一些。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