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驾马离开京城。
这一路上,曲甯寡言少语,即便是入夜,也?一直盯着手中的地图。
“冷不冷?”胡璟年喂完马儿草料,将能关上的门尽数关上,回?头问道。
“不冷。”曲甯抬头看?了胡璟年一眼,将手中的地图收好,侧躺在用枯草铺好的床上。
见她不想多言,胡璟年躺到?另一侧。
“阿年,再过三日便可到?达枫阳,但接下?来也?很容易遇到?官兵,我们必须天不亮便走,尽早到?达。”
“好。”胡璟年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你还愿意这样唤我,我很开心?。”
“下?旨抄曲家的不是皇上,更不是你,你莫要?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曲甯的声音很低,尽管听不出?情绪,也?让听者莫名的心?疼。
她说?:“我做这一切,从未后悔过。”
曲家被贴上封条,总算是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而不是被一把火烧光。
“面对你时,我是有愧的。”胡璟年叹息。
这份愧疚,在于他?不能保护她,保护曲家,更源于他?身为太子,却眼睁睁的看?着众多清流世家被诬陷,却无法?挽回?。
比起曲甯,他?过于懦弱,清醒又痛苦。
“我这样的人,怎为天下?的储君。”
“你那么骄傲,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太子殿下?。”曲甯其实明白胡璟年为何会这么说?,只是形势绝对不允许他?自甘堕落,他?身为储君,身上的担子虽重,但也?得扛着。
“是,我不该自忏形愧。”
“只是……这一程,真的能挽回?局面吗?”
曲甯本闭着眼,听胡璟年问出?这句话,顿时睁开了眼。
“只要?你还活着,枫阳城的将士们都会助你杀回?去。”
两人沉默片刻。
胡璟年的语气坚定不已:“诛叛贼,平天下?,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活着。”
“嗯。”曲甯的声音更低了,像要?睡着了。
“还有……”胡璟年小心?翼翼的翻过身来,隔着不远的距离,盯着曲甯的背影,“沈书行既与?你和离,可否回?头再看?看?我?我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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