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所有日用品都一应俱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虞清晚换上棉质睡衣,又忽然想去看看兔子。
那只兔子是晚饭之后陈姨抱进客厅来的,就是虞清晚最开始在游轮包厢见到的,贺晟养的那只兔子。
有了这只兔子,空荡荡的家里也不算只有她一个人了。
虞清晚随手披上一件外套,下楼去了客厅。
夜色已深,外面的佣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别墅客厅里静悄悄的,唯有一盏盏暖黄的琉璃地灯安静亮着。
奇怪的是,明明容家老宅也一样豪华空旷,住在这里,她却不觉得心悸。
大概是因为有那只兔子陪她吧。
虽然不是同一只,但仿佛依然能给予她许多慰藉。
虞清晚将兔子从特制的金笼子里抱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兔子顺着毛。
兔子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眨着,静静望着她,又主动往她的掌心蹭了蹭。
和很多年前他们捡回去的那只兔子很像。
一种奇异的,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
给了她一种,仿佛一切也能回到从前的错觉。
虞清晚的心口软软的,摩挲了一下兔子的耳朵,唇角翘起一点弧度:“你有名字吗?”
兔子茫然地冲她眨眨眼睛,似乎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又笑了笑,给它顺了顺背上的毛,轻声说:“没有也没关系。等你爸爸回来,我去问问他。”
客厅里空旷静谧,一人一兔安安静静呆在沙发上,昏黄的光影斜斜洒下。
雪白的皮毛从指缝中漫溢出来,气氛温馨而美好。
也不知道贺晟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犹豫片刻,虞清晚怕打扰他,还是没给他发消息,想着在楼下客厅再等一会儿吧。
家里温度很暖和,她只是这么靠着,困意就一阵阵袭来,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睡着了,也就没听见外面响起的窸窣车声。
贺晟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还有些潮湿的发尾柔顺地垂在肩头,身上穿的是他准备的白色棉麻睡裙,脸庞莹白如玉,鸦羽般乌黑的眼睫低垂着,凑近距离,甚至能看见灯光下细小的绒毛。
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担心身上的外套沾了烟味,贺晟随手脱了挂在门口,才抬脚走进去。
走到沙发旁,他和虞清晚怀里的兔子对上视线,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警告意味十足。
兔子立马缩了缩耳朵,害怕地往虞清晚怀里钻去。
然而,听见耳边的细微声响,虞清晚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