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项渊借奔丧之名,举兵造反。”
“神威将军杨杰于连岭道口击破项渊所部,项渊战死。”
一个个消息来得太快,让不权贵惊诧不已,不过总算,如果项渊战死,那这一切应该平息下来了吧。
这夜,明亮的大殿之中,身着龙袍的项尚端坐案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疏,冷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疲惫,放下手中的奏疏,笔直的身躯微微一弓,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等了片刻,殿外没有回应,项尚心中微微不喜,“这帮偷懒的奴才。”
“来人啊。”加大音量,项尚再次喊了一句。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殿中只见烛火摇曳,项尚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刚刚站起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项尚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此人面白如玉,浓眉宽唇,身着一身绣着古怪花纹的白衣,腰间挂着一个白色玉牌,双手附后,就这样静静看着项尚。
“你是谁?”项尚眉头一皱。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项贞是不是你的儿子?”中年男子淡淡道。
项尚心中咯噔一下,能问出这句话,难道这个竟是来至云浮山,当下脸色一缓,上前几步,竟是欠身行了一礼道:“您是云浮山的仙长?”
“云浮山,呵,就当是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男子继续道。
“您说的是云浮山上的项贞吗?那的确是我的儿子。”
“那就对了,有人举报,你儿子涉嫌冒名顶替,眼下已经被仙察院收押,念在其年幼无知,过段时间就会将他送回来。”
项尚面色大变,开口道:“仙长,这怎么可能,会不会弄错了。”
“呵呵,你是在质疑我,实话告诉你,云浮山的长老莫言因为此时已被剔除灵脉,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知道,直接告诉你结果吧。”
“经查,云浮山于三年前携正道殿接引令牌,送弟子项贞入仙察院求学,三月前有人举报,项贞冒名顶替,真名项云,出生北州玄武帝国,是玄武帝国开国之君项龙嫡孙,经正道殿核实,举报真实,责令仙察院开除项贞,相关人等,着重从严处理,以示公正。”
项尚霎时间面色惨白,脑中不禁回想起当时云浮山莫言和自己说的话。
“你可想好了,项云虽也身负灵根,可和项贞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这事一旦被发现,你项家可就是国破家亡的下场。”
“一切都拜托仙师费心了,小儿若有一天能达成所愿,项尚必不辜负仙师,玄武帝国国运之气任仙师取用。”
“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有了这正道殿的接引令牌,进入仙察院并不是难事,只是能不能最终成为仙察,就看此子有没有这个命了。”
……
“国破家亡。”想到那句话,项尚心中便是一震惶恐,蹬蹬退了两步,口中连道:“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发现,这不可能,明明都是一样,怎么可能发现。”
“要不是有人举报,我们确实发现不了,毕竟项云在仙察院的表现还算优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是祖师有灵吧,正道殿岂能容得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染指。”男子摇摇头,继续道:“正道殿已经做出决定,莫言和项尚乃此事主谋,莫言剔除灵脉,项尚死罪。”
项尚闻言,更是心中一颤,转瞬间脸色闪过一丝厉色,狂奔几步,从一旁的柱子上拔出一柄利剑,低吼道:“给我去死。”
中年男子不屑道:“灵顽不灵。”脚下一动,身形一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只是眨眼便欺身到了项尚面前,眼睛定定的看着项尚,抬起手在其天灵处轻轻一拍,项尚身体一震,自己好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只觉心中一空,手中的剑无力滑落,所有的一切好像正在渐渐流失,项尚双目圆睁,眼神中满是不甘,自己刚刚杀了项渊,刚刚坐上皇位,自己还有很多抱负要施展,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而随着其眼光渐渐涣散,这一切都已化为浮云。
“一心想着安邦定国多好,为什么试图染指仙门呢。”中年男子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走出大殿,殿外有一个老者,其身下躺着两个太监,应该是昏迷了,殿外的空地上还躺着一队禁卫军。
“大人。”老者见中年男子出来,躬身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烂摊子可要你们云浮山来收拾了,项龙以武立国,杀孽太多了,我不希望因为此事在起战火,玄武国开国不久,国运还在。”
“老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