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以后,山上虽没下雪,但气候却还是骤然降了下来,寒风就一直没停过。
茅屋也就只有一张勉强能称得上床的木板而已,也只够睡一人,还好雪刃还预备的有几件毛绒绒的貂裘,晚上裹着睡觉也就还能抵御风寒。
雪刃在地上铺了衣裳,就在她的床边睡下。
阮乔本还想将床让给雪刃睡的,但雪刃必定不可能同意,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很奇怪,毕竟哪儿有让主子睡地上的道理?
阮乔就只好自己在床上睡了,本以为她会于心不安睡不着的,但或许是白日里累着了,哪怕外头还呜呜地刮着寒风,她也还是充耳不闻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山上也愈发清寒入骨,到了半夜,阮乔哪怕还没醒也已经感觉出了寒冷,被冻得微微发抖,唇色都发白了。
“公主?”她感觉头脑昏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身边轻声叫她。
她感觉到身旁的热源,不自觉地往那边靠了靠,伸手抱了上去,随后便感觉寒风仿佛忽然间消失了,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她便睡得更沉了。
雪刃本是起身为公主披上衣裳的,在她抱过来的时候,他的动作就顿了下,低头看向公主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大概是太冷了,她的脸色微微发白,眉尖微蹙,看着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况味。
他看了她片刻,轻轻地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为她挡去了外头吹入的寒风,公主的气息很香,犹如温香软玉,而她此时闭着眼睛柔顺地靠在他怀里,仿佛一种无声无息又致命的诱惑。
他的眸光一暗,不自觉地缓缓低下头去,近距离地看了她半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侧脸,随后俯下身在她的发间克制又隐忍地轻轻亲了亲。
翌日早上,旭日初升,在山顶照出一抹浅红的暖光。
阮乔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雪刃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她记得这木盆就放在角落里,还是破的,看来雪刃起得很早,不但有时间热水,还将盆的破洞都补好了。
雪刃将木盆搁在了桌上,在一旁伺候她净面,很细心地将她的衣袖挽了起来,还在水里滴了净面用的宫中特质的香露。
在阮乔洗好了以后,雪刃就拿过了干净的帕子替她将手上的水珠一点点擦干。
阮乔看着少年低垂的沉静眉眼,脑海里似乎隐约记起什么,便道:“昨晚你叫我了吗?”
雪刃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她似乎疑惑的神情,随后才语气平静地道:“属下见公主冷,便给公主加了一件衣裳。”
阮乔恍然,难怪她后半夜都不觉得冷了,还感觉暖融融的,睡得特别好,她不由欣赏地看了雪刃一眼,要真只按照影卫的标准来看,雪刃绝对是影卫界的第一人了,无所不能,事事妥帖。
这样的人,哪怕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世,他日后也一定会得到上级的赏识而飞黄腾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