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浔的神色却很镇定:“我的已经洗完了,就顺手一起洗了。”
他的语气太自然,倒仿佛是她大惊小怪似的,阮乔一时语噎,别的也就算了,可内衣那些,他居然也一起洗了?
仿佛是看出她的不自在,郁浔一时也没说什么,只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床前,给她盖好了被子,但她的手还是冷的,他就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怀里暖暖,一边声音低缓地说:“乔乔,天气这么冷,你自己洗衣服,万一冻坏了手怎么办?”
他的怀里很温暖,阮乔感觉手指一点点暖和了起来,指尖下就是他光滑的腹肌,令她一时有些心跳加快。
她看向他神情温柔关切的脸,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语气有些迟疑:“可是,你也会冷的。”
郁浔神色自信:“我不怕冷的。”
阮乔不信,但郁浔却已经将她的手拿了出来,放回了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头,说:“很晚了,你睡吧。”
说完,他就又转身回了浴室里,很快浴室里就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阮乔坐在温暖的被窝里,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情复杂,郁浔对她那么好,处处关心她照顾她,可她好像并没为他做过什么,心里就觉得有些愧疚。
等郁浔洗好衣服去了卧室外头的阳台上晾好以后,他转身回了,打开了柜子。
阮乔看见他从里头抱出了一床被子和枕头,显然是打算要去沙发睡了。
这么冷的天,他却还要去睡冷冰冰的沙发,将卧室让给了她,阮乔忍不住有些心软,在他要走的时候,叫住了他。
郁浔走到了床边,低头看她,神色柔和,问:“睡不着吗?”
阮乔的目光却落在他怀里的被子上,随后又看向他,努力做出很轻松自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外面还在下雪,太冷了,所以睡不着。”
郁浔看了她片刻,问:“那你要再加一床被子吗?”
阮乔语噎了下,看向他,语气似乎有些意味不明:“那你不就没有被子了吗?”
郁浔家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两床被子,他本想说柜子里还有,但在对上女孩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时,他怔了下,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眸就微微暗了下,单膝跪在了床前,俯身看向她,柔声问:“乔乔,那将你的被子分我一半,好不好?”
听着他温柔询问的声音,阮乔的心里几分异样的感觉,似乎酥酥麻麻的,她有些紧张地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看着女孩穿着他的衬衣单薄柔弱的模样,郁浔的眸底愈发幽暗,忍不住缓缓凑了过去,见她没有退避,才低头吻了她的唇,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二天,郁母带着大儿子一起来了小儿子的住处。
她是今天早上在别人打电话来拜年时才得知小儿子昨晚居然就已经回来了,她心里就又有些气又有些心疼,气是因为小儿子居然一个人过除夕夜也不回家,心疼则是因为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怕深夜回家会吵醒他们。
因为心疼儿子,所以郁母一大早就过来了,还带了精心准备的肉丸汤圆送来给儿子当早晨。
她自然是有别墅的钥匙的,开了门以后,没在客厅里见到人,她还有些诧异,毕竟小儿子一向是起得很早的。
她觉得他可能是出任务累着了,更加心疼他,加上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他,就快步上了楼,直接就拧开了门把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阿浔——”
郁母刚叫了一声,声音就忽然噎在了喉间。
此时郁浔自然早就醒来了的,纵然昨晚闹了一夜,天明才睡,但他年轻力盛,眼神清明,没有半点疲惫。
郁母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低头看着睡得很沉的女孩,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吻吻她,没想到会被郁母给打断,他也只是怔愣了一瞬。
郁母就已经很有眼色地将门给带了回去。
郁淮这时走了过来,神色茫然:“妈,你怎么不进去?”
郁母白了他一眼,但显然心情很好,压低声音说:“别说话,吵醒人家不好。”
郁淮:“……”
这个人家是指二弟吗?
怎么听起来哪里不对劲。
不过对于不感兴趣的事情郁淮一向选择性掠过,也就“哦”了一声,同郁母一起下了楼。
阮乔醒来以后才知道郁母已经来过了,她和郁浔交往的事情自然也就瞒不住双方家长了。
当然,阮乔也没打算继续地下恋情,只是这个年代的家长都还比较思想保守,在得知了她除夕夜是在郁浔家过夜的时候,阮奶奶虽然没责备孙女,却有些看郁浔不顺眼起来。
大概是觉得当年在稻禾村的时候郁浔就在打孙女主意了。
阮乔也没敢告诉她,他们那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