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愉悦道:“秒回啊林大夫?”
平时他发消息林鹤书从来都不回,江屿眠知道他应该是看了的,没想到看那么及时。
他听起来很得意,活力十足,但是声线确实跟平时不大一样,有一点哑,林鹤书略过他的调侃,像个电话接诊的大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哪里不舒服?”
“有点晕。”
“体温量过没有?”
“三十七度四。”
“低烧,”林鹤书抽了张纸开始写病历,“还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林鹤书顿了顿,江屿眠继续:“你不回我消息。”
他说的当然不是刚才的消息,是从前那长长的一时半会翻不到底的已读不回。
病情还没交代完,江屿眠就又开始了:“林大夫,回个消息而已,不会绑着你跟我谈恋爱的。”
林鹤书对他这些话已经免疫,继续询问:“咳嗽、鼻塞有吗?”
“有一点咳嗽。”
“有痰吗?”
“没有,干咳。”
“吃点感冒颗粒,或者vc银翘片,什么感冒药都行。”
“没有。”
“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那叫闪送。”
林鹤书的心情不太好,江屿眠听出来了,他还听出来林鹤书想挂电话。
江屿眠不满,没事找事:“你不是中医?怎么老开西药?”
“你不爱吃中药。”
江屿眠确实是叶公好龙。
高中的时候杏林堂还没搬迁扩建,那时候叫林氏中医馆,医院里也有食堂,林奶奶不自己做饭,林鹤书也跟她一块儿吃食堂,放学先回医院。
他没有行医资格,除了看病例,很多时候都在药房煎药,一边煎药,一边根据药方去倒推病情。
煎得多了,身上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药味,江屿眠却莫名地迷恋这种苦涩的味道,迷恋林鹤书。
真叫他喝,他又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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