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晟心里这样想着,但语气跟动作还是忍不住放轻了不少。
他弯腰轻轻拍了拍季遐年的脸,喊道:“季遐年,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季遐年意识朦胧,他恍惚听到了人在叫他,然后他看到了一片荆棘刺青。
那荆棘的颜色比季遐年记忆中的鲜亮,生长在男人麦色的皮肤上,荆棘最长的一根尖刺贴着男人的颈动脉,随着动脉搏动而起伏,有一种生机勃勃的错觉。
季遐年心里欢喜,伸手摸了上去。
他感觉不到手指的触感,但心里却升起了一片欢喜。
“阎王……”
季遐年微微笑着,手指顺着荆棘的纹路往后摸。
啪。
季遐年的手被人摁住了。
迟晟整个人都快红了,脖子上的荆棘刺青也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冒着热气。
他狠狠吞了口唾沫,喉结的滑动带动了季遐年放在他脖颈上的手。轻微一颤,像是在挠痒痒。
迟晟:“……”
操。
迟晟看着眼神迷离的季遐年,然后用力闭了下眼,心里默念三遍:
再好看他也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
然后迟晟重新睁眼,把季遐年的手从他脖子上拿了下去,并警告季遐年,“季大爷你别耍流氓啊。”
季遐年却并没有清醒,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阎王的荆棘刺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迟晟的脸。
季遐年:“……”
即使意识还在梦里,季遐年也毫不吝啬地露出了嫌弃,“炮仗精。”
季遐年哼唧完,半合的眼睛完全闭上,又睡了。
迟晟:“……”
迟晟:“???”
啥玩意儿?
迟晟懵了,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得是季遐年背着他嘀咕他的绰号吧。
想明白后,迟晟给气乐了,他还捏着季遐年的手腕,一个人在那儿酝酿半天,最终也只能把季遐年的手轻轻塞回被子,并小心给季遐年掖好被角。
做完这些,迟晟仿佛觉得有点掉面,于是又伸出一根手指朝着沉睡的季遐年点了点。
“你就仗着自己好看。惯的你。”
语气超凶。
季遐年毫无反应,并且睡的香甜,用实际行动阐述着什么叫“毫无悔改之意”。
迟晟:“……”
迟晟收回视线,无事发生一般重新爬回了陪护床上。
不然他还能怎样呢?
※※※※※※※※※※※※※※※※※※※※
迟晟:……哎。
————
牙还在疼……早安!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