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给拿药包,一会儿要收钱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尽捣乱。
桃榆好笑:“你是小监工还是小学徒啊?”
“笑。”
黄引生按着药方开了药,道:“你这么大点儿的时候就蹲在那药柜前,非要拉抽屉玩儿,不给拉就哭闹呢。”
桃榆顿了下手上的动作:“我小时候有那么无赖嘛。”
“只有更无赖的。”
桃榆瘪了瘪嘴。
“这黄芪出去那么久了怎还不见回来。”
黄引生伸长了脖子:“还不回来烧饭等会儿小桃核儿都该饿了。”
“黄芪哥可有要紧事情去忙,阿祖就别催促了。一顿不吃小桃核儿也瘦不了,还是黄芪哥的事情紧要些。”
桃榆好事儿道:“家里可快要有喜事咯。”
黄引生闻言挑起眉:“他们俩这是又和好了?”
“这话怎么说?”
桃榆意外的看向黄引生:“阿祖知道黄芪哥的事?”
“那小子日日都来,黄芪又肯他来,我又不是瞎子,能不晓得嘛。”
桃榆笑了一声,他阿祖耳明心亮,肯定是瞒不过他的法眼的:
“黄芪哥一直就说要在身边孝敬阿祖,早些年同他说了不少好人家都回绝了,可见决心。这朝被阿守给缠住咯。”
他凑到柜台前,道:“那阿祖是应还是不应这桩婚事?”
黄引生道:“如今你安家有了小桃核儿,阿戍又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也就安心了。唯独是你黄芪哥,年纪不小了还一个人,我总不能真看着他一辈子如此,那小子自家人,说什么都在眼皮子底下,我能有不应的说法?”
“若不是我历来由着年轻人的心思,早敲锣打鼓让他们成亲了。”
桃榆笑的不行:“得,阿祖放心,北域的人在婚嫁一事上就没有婉转的。咱可以准备着敲锣打鼓了。”
长辈满意,年轻人也有心,事情也就一拍即合很好办。
虽然是自家熟人亲戚,但该有的礼数还是都得有。
霍守在跑手上那趟生意以前先把亲给定了下来。
两人预备在年底时完婚。
这朝可算是皆大欢喜了。
“阿守成了家,我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下了。”
霍戍喝了一口茶,可见眉目舒展。
黄芪是个妥帖稳重的人,正好对付霍守的孩子气,没有再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见桃榆半天没应他的话,他放下茶盏,正想问趴在软榻上翘叠着小腿的人话也不说在想什么。
手却突然被拉住,小桃核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爹爹别动。心里落石头是生病了。”
霍戍坐了回去,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小崽子一本正经的蹙起眉头,按着他的手把他袖子挽了起来,然后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做什么?”
霍戍看着眯着眼睛的小崽子,有点像石桥底下算卦的半仙儿。
“大夫诊脉的时候病人是不能说话的。”
霍戍:“……”
他遵循医嘱闭上嘴,耐心看着小崽子折腾。
须臾,小桃核儿突然睁开了一双大眼睛。
他配合的偏头问道:“霍小大夫,诊出什么了?”
“没有生病,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