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从哪个方向刮过来,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个玻璃做的人儿击成齑粉。
“霍总?”
霍峦生回过神,将脑海中的画面驱逐。
助理带他找到顾以儒所在的专人病房。
推开门时,顾以儒正倚靠在病床上,仰头盯着窗外的树发呆。纤细的腕上覆着雪白绷带,依稀渗出一道浅粉的血痕。
病号服并不合身,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衬得他犹如一片将落的单薄叶片。
顾以儒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演了这么场大戏,结束后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他眯着眼盘算自己的计划,
手腕上装模作样的绷带有些紧,
顾以儒忍不住想去扯。
嘎吱——
听到推门的动静,
他立即切换神情,望向门口。
空透瞳孔在映入来人身影后骤然缩紧,犹如受了惊的猫般炸起浑身的毛。
霍峦生向他走近一步,
他就往床角缩一些,直到退无可退。
“你怎么来了?”
霍峦生接收到这人的敌意目光,见他又盯向自己身后的助理,恼怒质问:“我不是说过?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他!”
助理略微颔首,十分自觉的退出病房。
随着门锁落下的声音,这间屋子便只剩下病床上距离不到半米的两人。
青年咬着唇,低眸不肯看他。
霍峦生忽然想起那日在晚宴见到这人时,小狐狸似的从门后探出头,一双桃花眼灵动鲜活,笑眼潋滟的叫他老公,
还说要帮他摆平吴总。
如今却孤零零坐在病床上,身形消瘦到快要认不出,眼底只剩抗拒和惊慌。
他沉默半晌,
只道:“以后不许再拿生命开玩笑。”
顾以儒偏过头,压下嘴角险些没藏住的笑,装出很悲伤的口吻:“和你没关系。”
“……”
他虽然没有回头,但大抵也能想象到男人脸上的精彩表情。
顾以儒继续念着早已打好腹稿的台词:
“你说我是废物,说我只会乞求。好,我现在不靠求人,我在微博上发了文章,证明我差点被吴总强奸这件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嗓音里压抑着快要崩溃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