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回来?是让各家人马回乡就食,减少军需消耗?”
一条秀吉苦笑摇头。
“把各路人马放回去,就再难拉出来了。
如今形势与我不利,各家对我已经有了观望之心,此时我们更应该牢牢抓住她们在外征伐的大军。
孤,注,一,掷。”
一条秀长面色严肃,看向一条秀吉,鞠躬说道。
“请您吩咐。”
一条秀吉冷声道。
“大军回来先到名护屋城,再坐船从下关前往播磨国姬路城,我已经往那里调集军粮,保障军需。
最迟在秋收之前,我会亲往姬路城,率大军杀入斯波领地,就粮于敌,破釜沉舟与斯波义银决战。”
一条秀吉说到最后,已经是面目狰狞。
斯波义银的软刀子捅得她无法入眠,一条麾下各家已经有了离心离德的倾向。
这时候放还大军,龙造寺,大友,毛利,岛津,长宗我部等各家人马,她们未必不会起观望之心。
大军在外的军需已经因为临时幕府的经济制裁扛不住了,斯波联储的加息策略更让各家苦不堪言。
这样熬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一条秀吉唯有调转枪头,杀入斯波领地搏一搏。
一条秀长自然知道一条家的处境不妙,她是一条秀吉的亲妹妹,两个人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条秀吉要最后赌一把,一条秀长也唯有陪她赌,别无他法。
———
在此同时,多闻山城,居馆。
义银与深雪并坐长廊,同样是没有第三人在场,深雪毫无顾忌的问道。
“我不明白,父亲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杀入一条领地,而是选择一刀刀磨削挑衅一条秀吉。
您难道不担心狗急跳墙吗?又或者说,您为什么要逼着狗急跳墙而不先下手为强呢?”
义银笑道。
“深雪,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买了北陆道股票,斯波地产,把自己的财富存在斯波土仓的粮票里吗?
且不说斯波麾下武家,旧织田家臣,西国那些大名,又有几个不是偷偷藏了一些财富在斯波领地。
她们厌恶风险,想要保住一条后路,而斯波家的和平发展道路,是她们乐见的。
所以,我不可以喜战,挑战。
这个掀起战争的坏人,只能让一条秀吉去当。
对外,我呼吁一条秀吉停止战争,加息断供也只是为了止战。
我不能主动打,那么就只能逼着一条秀吉先动手,才算是义战。
岛国百年乱世,武家早已厌战,一条秀吉对外侵略不得人心,我却是一直在发展经济。
而这一次,斯波联储加息点燃新一轮经济危机,如果由我开战,天下武家必然心里厌恶。
可要是一条秀吉开战,那么所有的黑锅都是她的。
是她挑起战争,是她搞坏了国内经济,是她毁了一切美好。
我无奈应战,这就是义战,只有义战,才能让大部分人站在我这边,让斯波神权的道统深入人心,国运才会长久。”
深雪无奈摇摇头。
“父亲大人,您真是狡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