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是社会性动物,新成员为了获取组织的认可,集体的接纳,必须更出位表现自己的虔诚。
在北条少壮派看来,北条氏政好似没必要的全力动员,其实非常有必要。
义银坐在国府台城议事厅的主位上,看着北条家列席军议的各人面色不一。
大道寺盛昌看似平淡的脸上,竭力在掩盖自己内心的焦躁。
而北条康成与北条康种等人表情,却是毫不掩饰的赞许。
义银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他宁可面对战场上的明刀明枪,也不想去猜武家们的心思。
一个山头分无数个小山头,每个小山头还有无数个小心思。
光是掌控这其中的平衡,就累心得很,往往还把握不住,真不如在战场上明刀明枪干一场得了。
义银现在一心念着小金城苦战的蒲生氏乡等人,对北条家内部的龃龉是懒得理会。
不管北条家再来多少人,又或者一个不来,义银都会在休整一天之后,立即带兵北上。
小金城已经坚持了十天,佐竹义重困兽犹斗,发疯发泄一般攻打小金城,完全不在乎伤亡。
高城家督在义银面前哭诉,河堤到底是被扒开了,利根川春汛期高涨的河水,瞬间淹到小金城下。
今年沿岸的收成都完了,小金城的土墙已经塌了,高城家亏得底朝天,高城家督恨不得一口咬死佐竹义重。
毁堤淹田,这可是在结死仇。
佐竹义重真是疯了,就因为她的疯狂,让义银更加担心小金城的蒲生氏乡还能坚持多久。
三千杂兵守着塌了城墙的小破寨子,对抗二万疯狂的敌军。
义银此刻是心急如焚,夜色已深,他却是一丝睡意都没有。
要不是北条军刚刚从房总半岛回转国府台城,的确需要休息,义银连这一夜时间都不愿等,想立即飞去小金城。
就在他不耐烦要结束军议的时候,门外一阵骚动。
义银喝道。
“何人喧哗!”
一名姬武士匆匆步入议事厅,伏地叩首告罪,一脸不可思议。
“圣人,城外有一队骑军自北方来,为首一人自称佐竹义重,已经跪在城门之下,请圣人处置。”
义银猛地站起来,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你说谁?”
“她说她是佐竹义重。”
义银愣在当场,诸姬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