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叹道。
“又怎么了?”
“今日正午,佐竹义重已经占据江户川台,逼近小金城,江户川沿岸渡河点都受到骚扰袭击。
佐竹义重派骑兵沿途骚扰,焚烧物资,后续渡河的节奏都乱了。各家人马缺乏指挥,难以形成合力,乱在对岸,过不了河。”
义银一把将雾影才藏抓起来,盯着她的眼睛,厉声问道。
“佐竹义重怎么忽然南下了?你那边为什么没有情报传来?她是飞过来了的吗?混蛋!”
义银一把将雾影才藏摔在地上,雾影才藏磕头道。
“非常对不起,最新的情报显示,佐竹义重在五日前就发现不对,大队人马早已从古河城撤走,南下关宿城潜伏。
佐竹义重命令少数人马在古河城下摇旗立营,还几度派人进城谈判,古河城方面也没有丝毫察觉。
等到昨日发现城下营地空了,就已经来不及了,北线忍众加急传回情报,但还是耽搁了一天。
关宿城是利根川中游物资的中转站,这些日子人来人往,少有警觉性,被佐竹义重突袭攻城,一举拿下!
拿下关宿城之后,佐竹义重直接带兵南下,越过江户川台,兵锋直指小金城,沿途的渡口都被突袭破坏,义军难以渡河!
小金城上下已然人心惶惶,还请圣人速速决断!”
义银深深吸了一口气,形势急转直下,南北同时出了纰漏,真是要命的事。
国府台城的千叶军战败之后士气低迷,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小金城的高城军原本就战意不坚,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偷偷在讨论降服。
北条家在江户城的军势刚才吃了败战,义银手中只有两千人,后续义军过不来。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义银这边,他的麻烦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
义银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也不能都怪雾影才藏。
佐竹义重不愧为关东之鬼,只十天就识破了义银不在古河城,反手暗度陈仓,打了义银一个措手不及。
关东保密组只有十五天时间建立军中情报,南线阻断房总联军的物见忍众,北线侦还要查佐竹义重动向,根本忙不过来。
义银要求的太多,贪多嚼不烂,所以北条家的惨败和佐竹义重的异动,都没能侦查到。
叹了一口气,义银矮下身,拍拍雾影才藏的肩部,说道。
“你辛苦了,是我要求太过分,不该怪你。”
雾影才藏感动得热泪盈眶。
忍众普遍不被武家当人看,斯波忍众的待遇和地位已经是各家忍众之首,如今出了纰漏,圣人竟然不怪罪,还要自责,羞煞旁人也。
雾影才藏伏地叩首道。
“圣人无错,是属下无能,辜负了圣人的器重!”
义银摇摇头,说道。
“佐竹义重还没到小金城,你就已经站在我面前,通报这一紧急军情,你是有功的。”
说完,义银便把目光投向北条家前来通报的使番间宫,沉声道。
“北条家的损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