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胜猛一口吞下杯中酒,叹道。
“岁月如梭,一去不复返,看到这些年少貌美的姬武士,想起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不免有些感伤。”
义银忍不住笑出声来,主动走到岛胜猛身边,将她的空杯满上,对着她刚才喝酒的那个唇口,一边看着岛胜猛,一边缓缓喝了下去。
见义银媚眼如丝瞅着自己,慢慢饮尽自己酒杯中的液体,还俏皮得用舌尖舔舐一下酒杯边缘,岛胜猛心里的火,蹭一声就点起来了。
她刚想把义银扑倒,却被义银拦着胳膊,笑嘻嘻说道。
“怎么?这会儿不觉得自己人老珠黄了?”
岛胜猛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义银主动上前抱住她,亲了一口,在她耳边说道。
“你哪有老,只是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可口了。我说你刚才怎么不多话,原来是吃这些小孩子的醋。
哈哈哈,笑死我了。”
义银搂着岛胜猛,笑得前俯后仰,两人耳鬓厮磨,身体接触,惹得岛胜猛火气更大,直接把义银按在了榻榻米上。
别看这位忠义大将在外威风凛凛,严守本分。但在某些场合,她可是义银遇到过的姬武士里最过分的,甚至比织田信长更具侵犯性。
义银知道岛胜猛担心什么。
七年前,义银说服旧伊贺众出兵,在北大和与三好大将十河一存打了一场大战,救下了几乎要家破人亡的岛胜猛。
自那以后,岛胜猛便对义银忠心耿耿,爱慕至深。
当时岛胜猛已经年过二十,现在更过了二十七,在这个三十岁即可自称老妪的古代,她当然害怕自己年老色衰,再也吸引不了义银。
义银曾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但她的肚子就是不争气,眼睁睁看着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下崽,自己却是毫无动静。
还好她不知道由比滨结衣的事,不然她非要活活嫉妒死不可。
如今看到一群蓝衣众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义银面前献媚,岛胜猛岂能不幽怨?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义银已经不是人,他是神。对人的道德要求,是约束不了神的。
踏上神道的义银,必须留下足够多的神裔,才能支撑起斯波神权的底气,否则斯波家就会陷入后继无人的窘境,危及家业传承。
明英宗的皇位,为何能失而复得?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能生,孩子多,而明代宗没有成年的子嗣。
封建社会,皇帝且不谈能力行不行,子嗣单薄就是皇权不稳。
义银以男儿身成就神道,此刻再谈什么女尊男卑,从一而终的夫德,就是对斯波家大业的犯罪。
没有足够的神裔后人,就没有牢固的统治基础。
不管是外藩,还是家臣,对义银越来越放纵的男女关系,都是表示理解和体恤。
因为义银自带生涯不犯的圣洁光环,谁都不会去考虑他喜欢当荡夫这个可能性,只是以为他为了家业传承,忍辱负重。
既然斯波大业高于传统道德,那么作为神灵的义银,他的私生活便没有人再敢限制。
岛胜猛年纪大了,又迟迟怀不上,可不是心里郁闷,才会露出这等幽怨之色。
作为统治者的义银,他当然要笼络这位关东最重要的斯波大将。
更何况,他刚刚决定把从北条家得到的东武藏之地交给岛胜猛,自然要给她政治地位,情感价值,神裔之种。
———
义银这边干柴烈火,刚才离开的蓝衣众一干人等也是兴高采烈。
她们倒不是在乎那顿美食,而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圣人的重视,非常激动。
一群少女血气方刚,这会儿正兴奋,谁愿意回去睡觉,于是你拉我扯又去城下町酒屋继续下一场。
看着酒屋里欢腾的姬武士们,三上桃菜心里有些闷,干脆走出房间,到后院透透气。
她前脚刚走,后脚鬼头悠亚便跟了出来,笑着问道。
“你今天怎么回事?想要逃酒不成?这可不行呀,桃谷,天海她们正嚷嚷着找你呢,今天大家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三上桃菜回头看向鬼头悠亚,脸色冷淡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