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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川军是攻打岩崎山防线的第一波军势,在反复拉锯中死伤不少,亦是劳苦功高。
细川藤孝用家中异己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功勋,增强了自己的权力,也算玩得好手段。
这次近幾联军部分后撤,细川军跟着退下来修整,就在盐津城不远处驻扎。
明智光秀与细川藤孝来到细川营地,三好义继早就在本阵中守候多时,见两人到来,赶紧行礼。
明智光秀一把将她扶起,笑道。
“三好姬不必多礼。
你可是这次合战的大功臣,津多殿在我面前对你是赞不绝口,我要提前恭喜你,日后前途无量呀。”
三好义继听得心花怒放。
“君上谬赞,外臣曾经愚昧无知,举兵对抗天军,如今能有机会为武家大义而战,荣幸之至。”
其实斯波义银这几天一屁股麻烦,收拾都收拾不过来,哪有空考虑三好义继的事。
但明智光秀知道,以斯波义银的仁厚,绝不会亏待了三好义继这个近幾首义之士,干脆先吹起来。
以后,三好义继得到厚重恩赏,心里也得念着明智光秀在御前提点的恩惠,至于这份恩惠是不是真的,谁在乎呢?
三好义继一个叛臣出身,背着污点的姬武士,最重要的就是和斯波家重臣搞好关系,寻找靠山。
甭管明智光秀是不是真的为她说过话,只要对方释放善意,她就得接下来,拉近双方的关系。
这些年三好义继被松永久秀坑,被三好三人众坑,被三好家重臣们坑,甚至被足利义昭的御内书坑得上洛,算是在坑里活明白了。
明智光秀也喜欢三好义继现在的机灵劲,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
三人寒暄几句,各自坐下,明智光秀看了眼细川藤孝,细川藤孝开口问道。
“三好姬,听说这些天二条城与你书信不断,可有此事?”
细川藤孝的口气有点硬邦邦,这是唱白脸的。
明智光秀微笑道。
“藤孝休得胡言。
三好姬被将军的御内书搞得有家归不得,只能憋屈窝在北河内之地当个城主。
她怎么可能与二条城亲密往来?将军坑了她一次,她还能再掉入坑里不成?
三好姬早就把那些二条城的来信给我看过,无非是柳生宗严这个大目付的示好之言,与将军无关。”
三好义继肃然鞠躬,说道。
“细川殿下,明智大人,我当年以御内书举兵上洛,对抗天军,罪该万死。
是津多殿还我清白,许我在北河内戴罪立功,我自是感激涕零,此生愿为津多殿之鹰犬,岂敢再与二条城勾勾搭搭。
但这件事说来也怪,公方大人自己不出面,却是让柳生宗严写信给我,不知道葫芦里埋着什么药。”
说起来气人,三好义继再怎么说也是三好长庆的后继者,三好家的正统继承人,虽然家业败了,但体面还在。
且不说足利义昭不承认御内书,已然把她坑得不要不要,就说足利义昭竟然让大目付与她沟通,这是看不起谁?
大目付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足利将军的一条狗。
若是足利将军强盛之时,座前走狗自然让人畏惧,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足利将军自己都成了吉祥物,何况座下一犬。
三好义继身为三好家督,与柳生宗严地位相差太远,足利义昭此举实在太失礼了。